醫院住院部。
沈母住的是高級病房,她坐在床上,正在看財經雜志,模樣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個病號。
她這妝容和氣色,沈汐禾覺著,比自己看著還要健康。
敲了下門,待里頭的女人將眼鏡和雜志放下了,她才進去。
“你來做什么?”
一進門,女人就臉色沉沉地來了一句。
沈汐禾看了眼鳳緋池的秘書,“麻煩你去結下費用。”
守在門外的許黎聽了,立時道,“汐禾,我已經結過了,你放心,阿姨可以放心住著,費用不是問題。”
聽到許黎的聲音,沈母一瞬激動起來,她按著心臟處,咬著下唇,眼眶都紅了。
“沈汐禾!你還和這個殺父仇人來往!你對得起你爸爸嗎!”
她一激動,醫生立馬沖進來,“趙女士,您別激動,冷靜些。”
沈汐禾抿著唇,轉過頭,便對許黎道,“許先生,這里不歡迎你,陳秘書,將費用結清轉給許先生。
還請你離開。”
她最后一句,又看向許黎,眼底的不待見分明。
而沈母在聽到她這話后,稍稍冷靜下來,坐下喘著氣,狐疑地看向門口的這兩人。
似乎在分辨沈汐禾這話是真的還是在演戲。
許黎還想說什么,沈汐禾便看向保鏢,“你也可以被架著走。”
意思是,不自己走的話,只能讓保鏢將他架走了。
許黎是個體面人,如今掌管著大公司,自然不會做這么丟臉的事,他低眸,眼底劃過一絲難堪和不解,再次抬眸,便深深地看了沈汐禾一眼,然后離去。
沈汐禾轉身,來到沈母身邊,給她倒了杯水,沈母不接,她便直接放一旁。
這要是從前,他會苦苦哀求和道歉,祈求沈母的原諒。
但今天的沈汐禾,太淡定了,面上無悲無喜的。
叫沈母想發難也找不到說辭了。
“你們先出去,我要和她單獨談談。”
沈母看了眼屋內的保鏢,面色便微妙地變化了下,露出后怕的神情來。
保鏢們沒動,只看著沈汐禾,后者點了下頭,“出去守著吧。”
“是,夫人。”
等他們帶上門,出去了,沈母才嗤笑了聲,“夫人?是啊,你如今是鳳夫人了,找了個有錢有勢的老公,是該看不上許黎,他這樣的貨色,怎么配?”
說著,她意識到自己此時的嘴臉想必很刻薄,便又抿了下唇線,道,“你老實告訴我,剛剛,是不是做戲給我和鳳總的人看?”
沈汐禾蹙了下眉心,疑惑地看著沈母,這是什么腦回路?
但好像擱在原身和男主這狗血的糾葛上,旁人會這么想,也不稀奇。
只是她沒有立即回答,便叫沈母認定了她剛剛是做戲。
沈母又一次失控了,她抓著沈汐禾的衣領,指甲尖利,不小心劃過沈汐禾的下巴。
沈汐禾微微眨了下長睫,沒有吭聲。
只聽沈母歇斯底里地罵著她,“你怎么能這么下賤呢!他是害得我們家破產,害死你爸爸的兇手!你怎么還能和他聯絡?你都嫁給鳳緋池了,你怎么能這么下賤不守婦道……”
“罵自己的女兒下賤,是會好受些么?”
沈汐禾被她搖得頭有些暈,那些不堪入耳的罵聲,叫她有些麻木,下意識失神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