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配合,全部都吃下,然后重新安靜下來。
許嘉禾還沒有意識到此刻他們的姿勢有些曖昧,她把他的腦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低頭就可以看見他的臉。
她低著頭,細細的描繪著他的五官,烏黑的眉,鼻梁高挺,唇雖纖薄,但是唇形卻生的極好,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探尋那其中的滋味。
許嘉禾仔細的打量他,聽他呼吸聲均勻,像是睡著了,膽子也大了幾分。
她慢慢低下頭,距離他的唇越來越近,她感覺到自己的臉越來越燙,身子繃緊,生怕他會突然醒過來。
等到他的唇近在咫尺,她卻突然換了方向,在他發燙的額頭落下一吻。
他現在是個病號,她不能趁著這個時候占他的便宜。
她在心底告訴自己這個理由無數遍,卻還是不得不承認,她只是有些害怕。
害怕他突然醒來,害怕他對自己的舉動不齒。
做完這一切,她卻像是經歷了一場劫難,她把他的頭慢慢地放到沙發上,然后走進房間給他拿了被子仔細蓋好,確定他不會著涼之后,準備去廚房給他熬一鍋冰糖雪梨湯。
他剛剛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沙啞,她聽見了。
她剛走進廚房,沙發上的人就睜開了眼。
他緩慢地將手指放到她的唇剛剛觸碰過的地方,轉頭看了眼廚房的方向,看到那道身影在專心的煮東西,嘴角不由得上揚。
總算能換來她主動一次,他這場發燒來的也算是剛是時候。
想到她剛剛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氣息幾乎是鋪灑在自己的臉上,他緊閉著眼,等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視線一開始是落在他的唇上,只是后來還是換了方向。
他看著她的背影,眼里濃烈的情緒翻滾。
想要抱住她,想要吻她,想要狠狠的懲罰她。
重逢至今,她都沒有為當年的離開解釋只言片語。
可是一想到之后的日子都會有她的存在,卻又欺騙著自己將過去釋懷。
他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她,視線一刻未移開,直到廚房的門被拉開,他重新閉上了眼睛。
許嘉禾端著一碗冰糖雪梨出來,放在茶幾上,吹了一會兒,然后才叫醒他。
像是習慣使然,她把他的腦袋慢慢地抬起,像之前那樣喚他。
“陸懷煜,起來吃點東西好不好,我給你燉了冰糖雪梨,吃了嗓子就會舒服一些了。”
她一只手拿著碗,一只手扶著他的腦袋,模樣有些滑稽,她正想把手中的碗放下,沙發上的人睜開了眼睛。
他應該是很久沒有睡好了,黑眼圈濃重,眼睛里還有紅血絲,她想到小于說的,他帶領的陸氏集團現在取得了那樣優秀的成績,都是眼前這個人,花費了無數個日夜換來的。
只是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懂得照顧自己。
許嘉禾想起剛認識他的時候,他身上總是帶著傷,但是他從來都不在意,無論何時都沒有露出過膽怯的眼神。
他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橫沖直撞,如今總算是尋到了一處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