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禾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的徹底,她看了眼周圍,都是空無一人,她的雙手雙腳都被繩子綁著,無論她怎么使勁都無法掙脫。
她的衣服是完好的,身上也沒有任何被施虐的傾向,這一切似乎證明這個綁她的人并不打算做什么窮兇極惡的事情。
只是她素來沒有與人結過仇,所以也一時想不出來是誰做的。
她的嘴巴沒有被封上,她試探著叫了幾聲,想要見到那個綁架她的男人。
“有人嗎?”
“有人在嗎?”
沒有人回應她,她也放棄了喊叫,打算保存體力,好讓自己時刻保持清醒。
她看向四周,這里應該是一個廢棄的倉庫,看著破舊不堪,只是空間很大,稍微一點聲音聽著都是那么清晰。
她摸不準綁架她的人的心思,只能想盡辦法自救。
她的雙手使勁的磨著椅子,想要慢慢地把繩子磨斷,繩子綁得很緊,她的雙手磨得通紅,還是沒有一點點能夠掙脫的跡象。
她有些泄氣,內心的恐懼越積越深,絕望也隨之而來,開始不由得想起了陸懷煜。
她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些什么,會不會想到她,會不會知道她現在所經歷的一切。
她還是和之前一樣,每每絕望的時候,想到的,只有他。
她無數次看向門口的方向,雙手從沒有停止掙脫的動作,慢慢地,手上浸了血,把繩子染得鮮紅,她卻渾然不覺。
她想要去見他,這個想法一刻未停,也從未放棄過。
夜越來越深,腹部的饑餓感伴隨著輕微的絞痛慢慢襲來,她感受到自己的體力慢慢在透支,最后身子劇烈搖晃了一下,整個人跟著椅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全身的疼痛感襲來,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再也沒有了掙扎的力氣。
她好像,快要撐不下去了。
忽然,她聽到外面傳來了聲響,像是終于見到了希望,她強迫自己恢復清醒,努力的看向門口的方向。
她聽見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
他的眼里滿是擔憂與驚慌,讓她緊繃了許久的神經終于徹底放松,看向他的時候只剩下淚水。
他來了,還好是他來了。
陸懷煜看著眼前脆弱不堪的女孩,蹲下身將她扶起,然后開始解她手上的繩子。
繩子綁的太緊,他怎么都解不開,他看著許嘉禾手上鮮紅的血跡,一雙眸子慢慢變得血紅。
他是那么的害怕她疼,卻還是讓她受到了這樣的傷害。
也許是關心則亂,身后的顧右被他忽略了個徹底,直到許嘉禾的額上開始冒出細細的冷汗,他才驚慌失措的轉身,“顧右,顧右!”
顧右惶恐的走上前,手上拿著一把剪子,快速的將許嘉禾手腳上的繩子剪斷,然后就看著眼前的人快的像一陣風,飛快的將椅子上的人抱了出去。
他從未見過陸懷煜露出這樣驚恐的樣子,就連聲音里都帶了忐忑與擔憂。
等他走到倉庫門口,早就沒有了他們的影子,他看了眼月色,暗暗為自己唏噓了一陣,然后認命的走出去打車。
到了醫院,陸懷煜快速的將許嘉禾抱進去,腳步急促,手卻穩穩地抱住她,害怕她再受到一點點傷害。
深夜的醫院人并不多,許是陸懷煜的外貌實在太過出眾,又或許是這個男人的氣場實在是過于強大,給許嘉禾診治的年輕醫生都不由得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