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煜聽到聲響快速的走過來,只看見她坐在地上,表情痛苦,白色的裙子也弄臟了一塊。
陸懷煜蹲下身子來,伸出手,“把手給我,扶你起來。”
許嘉禾痛得嘶氣,耳邊他的聲音傳來,她仔細的分辨著方向,卻無果。
她有些泄氣,感覺自己從未如此丟臉過,聲音里不自覺的帶了些委屈,“我看不見你的手。”
陸懷煜略震驚的收回了手,看著她的眼睛,“到了夜里就看不見嗎?”
許嘉禾悶悶的點頭,“嗯,夜盲癥。”
陸懷煜走近了要去扶她,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扭傷的那只腳完全使不上力氣,半天都站不起來。
她心里的委屈更甚,抓的他的衣服緊緊地,像是生怕他會突然離開。
“腳扭了,我站不起來。”
陸懷煜看了她一會兒,然后突然蹲下,抓著她的兩只手臂,輕巧的把她放到了自己的背上。
許嘉禾驚呼了一聲,下一秒就安靜了下來,黑暗中,她感受到了自己臉上灼熱的溫度,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
她很輕,陸懷煜背著她完全不費力,他背著她走出去,終于到了明亮的地方。
許嘉禾得到了光明,心里的害怕情緒也漸漸消失,只是看著少年寬厚的背,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她第一次和男生這么近距離的接觸,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你怎么突然背我啊?”
少女聲音輕輕軟軟的,迎著秋日里的晚風,鉆到他的耳朵里。
陸懷煜一時間完全不敢動作,連聲音都變得僵硬,“你還站的起來?”
許嘉禾泄氣的垂著頭,腦袋搭在他的肩頭,聲音更輕了,“站不起來了。”
少女的氣息一點點鋪灑在他的耳邊,讓他一動不敢動,只是腳步減慢了一些,像是想要這樣的時刻再長久一些。
只是此刻天已經黑的徹底,許嘉禾也終于開始著急,拒絕了他要去醫院的建議,催促著他趕快回去。
所以最后他還是快速的把他送回了那條小巷。
他依舊站在那個巷子口,有些懷疑的問她,“你怎么回去?”
這里距離她的家還有一段距離,他有些擔心她。
許嘉禾在他面前表演了單腳跳的技能,然后一蹦一跳的回去了。
他看著她走遠,下意識的看著,忽然,少女轉過身,朝著他的方向露出一個笑,昏黃的燈光下,他看見她臉上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
像是釀了酒一般,讓他醉上心頭。
“再見啦,陸懷煜,周一見。”
他沒有說話,只點了點頭,然后就看著她笑著轉過身,一蹦一蹦的走進那個小院里。
直到離開,他還是在想著她的笑容,在他過往的人生中,從沒有一個人的笑容,可以像她這般純粹。
母親經歷了愛而不得,總是哀怨的,臉上極少露出笑容,周圍的人對他們也是少有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