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議論過他的那些人,現在連和他交談的勇氣都沒有,雖然陸懷煜看著安安靜靜的不像什么窮兇極惡之人,但是他身上透露出的那種氣息,都讓人不敢靠近。
只有許嘉禾,從來都是毫不顧忌的接近他,親近他。
陸懷煜坐下沒一會兒,許嘉禾就把剛灌滿水的水瓶拿給他,“暖暖手。”
陸懷煜伸手拿過來,許嘉禾眼尖的看到他的手上還戴著她送給他的手套,有些激動的抓住他的手,“你還戴著啊,暖和嗎?”
陸懷煜的指尖被她捉住,他像是觸電一般的全身繃住,卻沒有放開他,然后他看著少女將他的手放下,慢慢靠近他的臉。
他們的位置在角落,所以此刻并沒有人注意這邊,許嘉禾趁著四下沒有人察覺,飛快的把他的口罩脫下了一個角,然后又快速的給他戴好。
“已經好很多啦,看來你有聽我的,回去有好好熱敷。”
少女的氣息近在咫尺,陸懷煜突然感覺空氣都變得灼熱,讓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他移開眼不敢看她,慌亂地點頭。
許嘉禾沒有捕捉到他的慌亂,只是很快的和他分開些距離,趁著班主任走進來的這個空隙,用書本遮住自己的臉,企圖讓臉上的熱度降下來。
這樣嘗試了幾次,發現還是無用,她滿心悲戚的開始念清心咒。
有一個長得太好看的同桌真是痛苦的一件事,多看他幾眼都像是在犯罪。
只是關于他的那一臉的傷,他還是沒有透露一星半點,許嘉禾多次想要開口問,卻還是忍住了。
如果是他自己不想說,她肯定是問不出來的,也許還會揭開他的傷疤,對他進行二次傷害。
這一天的課上下來,許嘉禾實在是有些不習慣,主要的原因,就是戴著口罩的陸懷煜,更加的沉默寡言了。
她都要懷疑自己身邊坐的是不是只是一座雕塑而已。
許嘉禾開始反思自己,明明自己也不是話癆體質,怎么只要一遇到陸懷煜,就總是想和他說話,想要聽他說話。
她忍住自己心里那些心思,一直到了下午的最后一節課,偷偷寫了一張紙條,塞過去。
陸懷煜疑惑地看了她兩眼,然后接過來,打開。
少女的字體是好看的圓幼體,有些像她這個人,讓人一下子就記住。
【陸懷煜,不要再讓自己受傷啦!】
兩個人隔得近,許嘉禾盡管用書本遮蓋住了自己的半張臉,卻還是清晰地看見他愣了一會兒,然后轉過頭來,看向她。
她原以為他要開口,慌亂指了指紙條,讓他寫在上面,而他只是看著她,就這么看了半晌。
然后許嘉禾清晰的看見他嘴巴無聲的動了動,嘴唇一張一合,只說了一個字。
他說,【好。】
他這樣的動作太過致命,許嘉禾連多看一秒都不敢,她飛快的轉過了頭,一抬頭就注意到了班主任看向這里的視線,她有些心虛的低下頭,祈禱著她不要喊她的名字。
班主任老師一向很重視班級紀律,班里因為上課交頭接耳被她教育的同學不在少數,許嘉禾擔憂著下一個就會輪到自己。
意外的,一整節課,班主任都沒有叫她的意思,一直到了下課,許嘉禾如釋重負的緩了一口氣,卻看到講臺上的人別有深意的看向自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