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頭發不算長,總是乖順的貼著肩膀,發絲柔軟又散發著清香。
這么長時間不見,不知她的頭發有沒有長長一些。
他把那根皮筋套到自己的手腕上,想象中那上面曾經留下了她的許多印記,也曾經陪著她走過了那么多艱難的時光。
他把她的枕頭和被子統統帶走,放到了車的后座,然后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終于把它上了鎖,然后離開。
回去的路上,被他派出去的那個人一直都在和他保證著,一定會盡快幫他找到許嘉禾,他聽著他信誓旦旦的保證,竟然沒有想要反駁的意思。
“嗯。”
他愿意再相信他一次,也愿意相信自己。
他一定會找到她。
回去的路上,他的手機一直都在不斷地響著,他置若罔聞一般,只是安靜的拿著手心里的筆記本。
有了這本筆記本,他又能撐下來一段時間。
許嘉禾,你再等等我,我一定會找到你。
電話那頭的人像是完全不肯死心,一遍又一遍的打著,陸懷煜的眼里閃過不耐,終于接起來。
“陸懷煜,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你竟然不知所蹤!”
那頭的男人像是氣得狠了,外人面前的紳士風度在此刻裝都不愿意裝一下,他的聲音很大,陸懷煜將話筒拿遠,安靜的聽著他的話。
“你不管你在哪里,馬上給我滾到公司來!”
少年聲音清冷薄涼,像是完全不在意,對他的話也毫無感覺。
“現在怕是趕不回來,陸董事長,真是抱歉。”
那頭的人沒想到他就這么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更是怒氣沖天,聲音透過話筒傳到整個車廂。
“陸懷煜,我可以捧著你,我也可以毀了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哪,在做什么,你為了個女人什么都不想要了是吧,那你的母親呢,你還要不要?你可想清楚了,你如果不要她了,她會是怎樣的境遇。我這人向來心狠,你是知道的。”
陸懷煜的軟肋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提起,之前只是沈荷,現在還多了一個許嘉禾。
陸紹文手下耳目眾多,他不敢冒這個險。
他必須要在陸紹文之前找到她,把她放到安全的地方,保護起來。
陸紹文如果發了瘋,什么都做得出來。
少年隱忍著,沉默了許久,像是終于做了決定,他緩慢的出聲,一字一句都是極其艱難。
“我現在回去,”
那頭的人終于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掛斷了電話,車廂里安靜下來,坐在前面的兩個人完全不敢出聲。
這樣的陸懷煜看著實在是太滲人了,整個人都像是浸在黑暗里,無聲無息的,看不到一絲光明。
明明在這個電話到來之前,他的眼里終于積攢了一點希望,變成了有些溫和的模樣。
前面的人不敢說太多,只聽見后座的人低聲開口:“去機場。”
車子朝著機場的方向駛去,陸懷煜看向窗外,看著自己離這個城市漸行漸遠。
這是她生活過的地方,他一無所知的地方。
他不知道她在這里的生活是什么樣,但是肯定不算好,不然她那么愛笑的一個小姑娘,怎么會哭了那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