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到了2016年,彼時距離他們分開已經兩年。
陸懷煜用這兩年的時間做了許多事,他一步一步的架空了陸紹文,不動聲色的把他的那些下屬一個個拉攏在自己的麾下。
所幸因為陸紹文之前一直都是暴戾的性子所以并沒有得多少人心,良木擇禽而棲,大多數的人都選擇了這個更為年輕的上司。
這其中顧右發揮的作用是巨大的,他性子活泛又能言善道的,做了不少人的思想工作,連陸懷煜都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
在收到第一筆獎金的時候,顧右在顧左面前嘚瑟了許久,平時工作也更加的盡心盡力。
也許是太過自負,陸紹文在真正放權給陸懷煜之后,便放縱了許多,平時更多的時間用于玩樂,只是回家的時候還是極少。
他以為自己擁有了沈荷這個籌碼已經足夠。
可是少年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他早已脫離了他給他安排好的路,一步步的走的越來越遠,連他都無法追趕得上。
到了十二月,蕪城的氣溫已經降至零下,一天比一天更冷。
陸懷煜一向是不怕冷的,只是也許是習慣,他還是會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或大衣,讓自己看著不至于那么單薄。
他依舊帶著許嘉禾送給他的那雙手套,盡管已經洗了太多次,手套已經變得沒有那么保暖。
他的手腕上,依舊套著從C城帶回來的那條皮筋,盡管那條皮筋已經變得沒有了彈性,套在他的手腕上有些松垮,并不好看。
可是他依然固執的,用自己的方式在思念著她。
顧左一直在暗地里尋找著許嘉禾的消息,因為最近陸紹文都貪于享樂,已經很久沒有關注許嘉禾的這件事情,所以他的尋找力度大了一些。
許是上天不負有心人,他終于捉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距離這里兩千多公里的一個北方小城,發現了一個酷似許嘉禾的姑娘。
他派去尋找的人不敢打草驚蛇,所以不敢靠的太近,拍來的照片也只是一個很模糊的側臉,甚至連輪廓都看不清。
顧左有些不確定這是不是就是陸懷煜要找的人,他拿著照片有些忐忑的去到他的辦公室,本在批示文件的少年見他進來,緩慢的抬眼看過去。
“有事?”
顧左思索再三,還是把手上的照片遞給了他,“派去查探的人來消息說,在Z城發現了一個長相酷似許小姐的姑娘,因為她身邊一直有人跟著,所以不敢靠的太近,只拍到了一個模糊的側臉,讓您辨認一下,看是不是。”
幾乎是一剎那,快到顧左還沒有反應過來,面前的人已經站起了身,然后把他手上的照片奪過去,放到眼前。
照片確實是十分模糊,連五官都看不清楚,可是陸懷煜十分確定,那就是她。
這世界上相似的人有很多,可是許嘉禾獨一無二。
她的模樣他早已深深地刻在腦海里,所以即使只有這樣一張模糊的側臉,他還是可以立刻確定。
他拿著照片,雙手不可抑制的開始發顫,他突然有些喜極而泣的沖動,他努力的忍下,身子僵直著。
他像是快要失去了知覺,這一刻的喜悅讓他有些無法負荷,他一直注視著照片上的人,喃喃道:“是她,是她……”
顧左剛想告訴他照片上的人所在的具體的位置,只見一向冷靜的人此刻完全失了方寸,亂了心緒一般。
“她又瘦了,肯定又不好好吃飯了。”
一米八多的人身形此刻看著如此單薄,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整個人都快要支撐不住。
顧左跟著陸懷煜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他這么失神恍惚的模樣,震驚之余,又被他的深情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