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已經是朋友了嗎?”
男人看著這樣的她竟然說不出話,那些努力想要展現在她的面前想要勸退她的冰冷也收了起來。
他突然想試一試,想要看一看眼前這個瘦弱卻又倔強的人到底是個什么模樣。
會不會被曾經那樣丑陋的他嚇退,然后這輩子都不愿意再和他有關系。
他悠悠的,開始給她打預防針,“我這人脾氣一點都不好,和我做朋友你可不會輕松,可能會被我罵哭。”
許嘉禾:“……”
這人對自己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只不過完全沒有到這樣嚴重的地步。
而且她已經習慣了時不時的被他懟一下。
他們的相處像是多年的老友,讓她覺得輕松。
他的書店,連同他這個人,都好像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可以讓她短暫的忘了那些傷痛,安靜地待在這個小小的地方,短暫的放空自己的情緒。
男人還要繼續說,許嘉禾已經打斷了他,“停,別再說下去。”
男人表情怔住,像是愣了一會兒,嘴角的笑凝住,然后像是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怕了?”
許嘉禾伸出了一只手,遞給他的面前,一臉的認真模樣,“我叫許嘉禾,你早就知道了,很高興認識你,和你做朋友。”
男人看著她伸出的手,鬼使神差的握上去,然后觸碰到一絲溫暖,只是卻轉瞬即逝。
許嘉禾此刻看著他,一臉的“現在總可以說了吧”的表情,讓他有些忍俊不禁。
這是個什么樣的姑娘,明明初見時她是那樣極致悲傷的模樣,可是偶爾的卻可以輕易的治愈別人。
她的眼里有星光,光明璀璨,他看得呆了,良久才恢復意識。
“我叫沈恪。”
他聲音里沒有了往日的慵懶,是鄭重的模樣,像是正式的接受了她融入了他的世界。
許嘉禾把手收回來,重復了一遍他的名字。
“沈恪?”
他“嗯”了一聲,然后眼底突然傾瀉出了一絲情緒,稍瞬即逝。
許嘉禾,我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了你,你可一定要記得我。
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就會離開這里,歸處未定。
許嘉禾得到了答案,滿意的站起了身,順便把他面前的書收拾好。
“那我先回去啦,沈恪。”
少女轉身的很快,讓他都來不及反應,就已經消失在了書店的門前。
他看著她剛剛坐過的那個位置,恍惚著好像她還坐在那里,聲音甜軟的問他,“我們不是已經是朋友了嗎?”
他沉寂了太久的內心終于在此刻出現了劇烈的波動,他開始仔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姑娘,看著她毫不顧忌的沖著他露出那樣真摯的笑容。
他那個名字重新被人叫起,他卻沒有一點氣憤的情緒。
她眼中的誠摯讓他措手不及,只能努力偽裝成冷漠的模樣,想要擊退她的熱情。
但是,并沒有。
她好像對他完全不設心防,連他都說不出來什么緣由。
過去的二十多年,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堅定的信任過他。
所以,真的是朋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