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有些擔心她這個模樣,想著各種能讓她快速開心起來的辦法,最后還是沒有一點頭緒。
但是她決定先把她帶出去,不管去哪里,總比一個人待在家里要好。
許嘉禾原想拒絕,卻耐不住她三番兩次的勸說,最后只能同意了。
黎落拉著許嘉禾出來,兩人剛關好了門,就看到了不遠處的人。
沈恪安靜的等在小巷深處,他穿著黑色的的T恤,簡單大方,陽光穿過樹葉,照在他的身上,溫暖炙熱,但他臉上卻全無笑意。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不再是初見時那樣不修邊幅的模樣了,他剃了胡子,換下了那些發白陳舊的衣服,讓自己變得鮮活了起來。
他過去總是漫不經心的,像是對什么都不在意,現在臉上卻有了愁的模樣。
黎落遠遠的看見他,不敢走上前,只得推了推身邊的許嘉禾。
不知道為什么,她有些害怕沈恪,他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看著也是城府極深的樣子。
偏偏許嘉禾和他關系挺好的,她也跟著見了他許多次。
但是每一次都不能算是愉快的記憶。
這個男人不僅奇怪,還小氣得很。
她之前讓他幫忙留著那本高考資料,以便自己高考失利了來買回去,他漫不經心的應著,轉頭就賣了出去。
她氣的找他理論,卻連他一個多余的眼神都得不到。
他不愛笑,卻唯獨面對許嘉禾的時候會露出那似有若無的笑,雖然算不上好看,但是整個人看著也柔和了幾分。
只是這樣的特殊待遇,也只有許嘉禾才有。
許嘉禾看見了他,起身走過去,站在他的不遠處。
太陽有些刺眼,她用眼睛擋了擋,眼睛微微瞇著。
烈日下,她的臉毫無血色,連嘴唇也是蒼白的,虛弱的像是下一秒就會暈倒。
沈恪看著她半晌,突然伸出手,幫她遮擋了那一處太陽,留給她一片陰涼。
許嘉禾對他的動作也有些意外,片刻之后只是放下了手,安靜的看著他。
“你來找我有事嗎?”
沈恪終于移過了視線,目光在一處落定。
“許嘉禾,你最近怎么樣?”
他從未關心過一個人,他說不出那些情深意切催人淚下的話語。
他只是想來看看她,看看她如今是什么模樣。
內心的期盼驅使著他,讓他來到了這里。
他如愿見到了她,看到了她還安好。
只是他又開始心有不甘,想要她好起來,想要她早一些恢復之前那樣巧笑嫣然的模樣。
他不敢說,不敢問。
他太貪心了。
眼前的少女聲音輕輕柔柔的,像是還夾雜著笑意,伴著夏日濕熱的風吹到他的耳邊。
“我挺好的呀,你呢,書店生意最近怎么樣?”
她極力的讓別人放心,極力的裝出一切都好的模樣。
她的演技拙劣,任誰都可以輕易戳穿她的偽裝,卻沒有人這樣做。
沈恪聞言只是點了點頭,“挺好的。”
黎落看著這邊的動靜,終于還是沒忍住跟了上來,在許嘉禾身邊站定。
她聽到沈恪問許嘉禾,“志愿填報了嗎,是蕪城大學嗎?”
黎落對于他知道許嘉禾想要填報蕪城大學的事情并不意外,她知道許嘉禾和他關系不錯,每次去書店也會給他帶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