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嚴肅，像是對她這樣的穿著不太滿意。
許嘉禾知道他的心思，她故意站起身，然后在他面前轉了一圈，“不好看嗎？”
陸懷煜很老實的回答：“好看，但是……”
許嘉禾不準備再讓他說下去了，只能飛快的打斷了他的話，“放心啦，一點都不冷，你收拾好了嗎，我們要出發了。”
陸懷煜的思緒終究轉移了一些，他看了眼手機，然后拉著她坐下來，“要等一個人。”
許嘉禾乖乖的陪他坐著，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要等誰啊？”
“我的助理。”陸懷煜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風衣袖子里去，抓著她的手指，輕輕的揉捏著。
許嘉禾也很喜歡他這樣的親近，她靠著他的肩，打量著這個病房。
陸懷煜從她住院以后就沒有離開過，病房里可以看見他的外套，他的文件。
他儼然把照顧她這件事排在了第一位，所以明明是那樣的忙碌，卻從來不在她的面前抱怨一句。
他的文件已經堆得那樣的高，她不知道那需要耗費他多少的時間和心力。
可是她什么都幫不了他，只能坐在一旁默默陪伴著。
分開的這六年間，他一個人默默的努力終于登頂，她卻還是在半山腰。
也許更低。
永遠要仰視他的感覺算不得糟，卻也真的算不上好。
她抓了抓他的衣袖，看著他轉頭看過來。
“怎么了？”
他的聲音淡淡的，言語里帶了關切。
“阿煜，這六年來，你是不是很累啊？”
他不敢想象，他過去的每一天，都是埋在一堆又一堆的文件里，抬不起頭，喘不過氣。
他像是上了發條一般，不喊一句累，不抱怨一句。
她卻是真實的心疼。
她的眼里滿是關切，陸懷煜感受到了，卻只是搖頭。
“我自己選擇的這條路，就不會喊累，何況現在還有你陪我。”
許嘉禾還想說些什么，陸懷煜突然把她的臉捏住，不讓她說話了。
“你只要在我身邊做個快樂的小姑娘就好，什么都不要想，好好陪著我就好了。”
許嘉禾的臉上還帶著一點嬰兒肥，此刻被他這么捏著，兩頰的肉擠在一塊，有些滑稽。
她現在哪里還顧得上心疼他，只想讓他快點將她放開。
“你放開我呀。”
她的聲音又輕又軟，和撒嬌無異，陸懷煜有些招架不住，只能很快就將她放開了，許嘉禾掙脫了他的魔爪，一臉的憤憤。
“你怎么總是捏我的臉？”
她又羞又氣的看著他，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
陸懷煜卻只是笑，他看著小姑娘一臉控訴的模樣，突然一只手摟著她的腰，強迫她靠近自己。
“不讓摸頭，不讓捏臉，那我作為男朋友，就沒有什么特權嗎，嗯？這好像有點不公平。你看我對你從來都沒有禁忌。”
許嘉禾被他的話堵得無語凝噎，然后在他的注視中很快紅了一張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