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想說重點根本不是這個,她現在精神得很,幾乎感覺不到痛了。
她只是奇怪,沈旭什么時候讓許嘉禾這么在意了。
明明他們認識的時間并不長,但是許嘉禾臉上焦急和生氣的模樣做不得假。
黎落想了想陸懷煜那張臉,堪堪的閉了嘴,只能祝她好運。
陸懷煜要是吃起醋來,太可怕了。
如果此刻顧右不在,她還能幫著瞞一瞞,但是顧右此刻就在車上。
嘉禾,可真是……大膽啊。
車子很快到了雜志社,黎落下了車,還看了看后座的人。
一臉的祝她好運的表情。
許嘉禾沒有領會到她的意思,只是催促著顧右去醫院。
沈旭坐在副駕駛,感受到邊上這人時不時看過來的視線,只覺得無所適從。
他并不是刻意被許嘉禾發現的,他就在這不遠處拍戲,最近幾場戲都是打戲,導演不讓用替身,所以他只能自己上。
他不是專業的武術演員,幾場戲下來傷痕累累。
但是身上的傷痕她看不見,她看見的只是他手上的傷口。
他原是不在意的,這樣的小傷口他早已習慣,如果不是要接受采訪,他連處理都不會處理。
可是剛剛她是那樣焦急的模樣,讓他慌了神,沒來由的心虛。
她生氣了。
他心中滿是不知所措,像是該如何讓她開心起來。
有人在,他不敢叫她姐姐,怕惹來她的不開心,只能時不時的看向后座,眼里滿是討好和小心翼翼。
他想說他錯了,他并不是故意讓她擔心的。
他從來沒想過,她會這樣的擔心他。
他想起在懷城時她答應母親的那些話,她那時候也是一臉堅定的模樣。
后來,回了蕪城,他們見面的次數減少,平時也極少聯系。
他以為她已經將他忘了。
他甚至已經在想著,該如何制造下一次的相遇。
只是這樣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們遇見了。
但她現在生氣了。
他的思緒亂成一團,想著如何和她道歉,想著要如何開口。
只是后座的人好像已經完全消氣了,她在手機鍵盤上點了幾下,像是在和誰發消息,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正常。
還是像平常那般,淡淡的,柔柔的,看著很好親近的模樣。
沈旭看著她,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就看到他身邊的人正在看他。
那樣防備的眼神。
沈旭收回了視線,閉著眼睛,像是在休息。
可是他的手在無人注意的時候,偷偷地攥緊了。
為什么,為什么就連看她都只能這樣小心翼翼。
像個小偷,在覬覦著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他知道顧右的身份,也知道今天這一幕他都會匯報給陸懷煜。
想到那個男人,他的心里沒來由多了一份自卑,像是與生俱來一般。
他是那樣的優秀卓然,在這蕪城無人不知。
甚至和沈恪相比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許嘉禾喜歡的是這樣優秀的人。
這讓他既驕傲又痛苦。
許嘉禾完全不了解他的心思,她給陸懷煜發了條消息,問了陸氏集團旗下的醫院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