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工作上的,她會努力的開解他,如果是生活上的,她會努力和他一起面對。
她洗漱完了就進了房間,陸懷煜像平常一樣,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個吻,然后就轉身進了書房。
陸懷煜派出去查探的人已經有了些進展,那個富商的身份雖然還是不甚清晰,但是他當年在蕪城生活過的一些蛛絲馬跡慢慢地被扒了出來。
35歲的男人,母親是蕪城人,和許振鵬有些淵源。雖然只有這幾個線索,陸懷煜卻還是一直在查。
那個富商明顯是不想讓別人查到他的一點蹤跡,所以將他的信息都隱藏起來,一直以一個神秘的形象示人。
陸懷煜的電腦上,現在有一張很模糊的照片,那是25年前,報紙上刊登的一則消息。
一位孱弱的母親,帶著年幼的兒子,被人趕了出來。
趕他們出來的,正是那位母親的前夫。
她的前夫背叛了家庭,對她越發的厭棄,連帶著她的兒子也一并得了厭棄,直到后來那個小三生下了一個孩子,他們被徹底的掃地出門了。
年輕的女人拉著年幼的孩子一起,爬上了高架橋。
當時那則新聞影響很大,蕪城派出所派出了大量的警員,苦苦勸了許久,卻還是沒有一點用。
那個女人像是鐵了心,那個孩子也絲毫不懼的樣子,只是堅持要跟在母親的身邊。
后來,剛好來蕪城執行任務的許振鵬看到了這一幕,上前苦苦相勸,終于將他們勸下。
也許是因為當年經歷過林靜要跳河的那一幕,所以許振鵬對眼前這對母子也更富有同情心,字字句句都說到他們的心坎里去。
最后那位母親為了她的孩子放棄了輕生,在許振鵬和派出所民警的共同幫助下,找了新的住處,和他的前夫開始打官司,讓他支付孩子的撫養費。
那場官司,那個女人贏了,但是她在那之后,一天天變得精神恍惚起來。
因為每個月到了給撫養費的日子,那個小三總是會和她前夫一起,狠狠地羞辱她。
他們明明做了那么多的錯事,卻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好像連生活費都是他們施舍給她的一般。
后來,那個孩子慢慢長大,那個女人的精神越來越差,再后來,這蕪城,好像慢慢地沒有了他們的消息。
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也沒有人他們是否還安好。
他們當初最信任的就是許振鵬。
可是那時候的許振鵬,在蕪城待得時間不長,所以他們能探聽的消息也不多。
因為時間久遠,這份報紙已經枯黃陳舊,上面刊登的照片也是十分模糊。
他只能模糊的看出一點那對母子的輪廓,女子看著是三十來歲的年紀,面露痛苦。
而那個孩子,他臉上的模樣看不太清楚,只能看見他一直死死地抓著他母親的衣角。
這樣一副令人動容的畫面,陸懷煜的眼睛卻一直盯著那個孩子的身上。
這張照片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五年,那個孩子當時只有十歲,一臉稚嫩。
可是如今這個男人已經35歲。
這25年,能變得東西太多了,況且,沒有人見過他長大的樣子。
只是終于也算是有了一些進展,陸懷煜難得心中松懈了一點,然后只感覺疲憊感鋪天蓋地。
他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他想著許嘉禾此刻已經熟睡,于是簡單洗漱后,輕聲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