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煜看出了他的那些心思,于是在電話接通之后故意放大了聲音。
他開了免提,讓許振鵬也能夠聽的清楚。
“綿綿,上午工作忙完了嗎?”
許嘉禾有些意外此刻接到他的電話,卻還是乖乖的回答,“忙完了,我和落落打算去吃飯了。”
想著昨晚他的異常,又忍不住有些緊張起來,“你那邊現在怎么樣,工作有進展了嗎?”
許嘉禾實在太過單純,只聽他那么說,便信了他是真的在工作上遇到了困難。
察覺到許振鵬掃射過來的視線,他突然莫名有些心虛起來。
自家的姑娘太好騙了,看來也不完全是件好事。
這不就讓未來岳父記恨上了嗎。
“工作已經完成了,我現在來接你,我們一起去吃飯。”
聽他這樣說,許嘉禾才真正的放心了下來,這段時間以來內心積攢著的那些陰霾統統被驅散,就連聲音都變得輕快。
“好呀,那我們去吃什么啊?”
陸懷煜轉頭看了眼許振鵬,眼神詢問他是否要說話,他只是搖頭。
此刻聽到她的聲音,能夠聽見她這樣輕松愉快的音調,他已經滿足。
至于相見,那應該是要在一個鄭重的時刻。
他要認真的告訴她,綿綿,爸爸回來了。
這一次,再也不會離開你。
陸懷煜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轉回了頭,聽著電話里的姑娘軟綿綿的聲音,心也不自覺的軟了軟。
“都好,聽你的。”
許嘉禾是屬于那種喜歡一家店,就可以一直吃下去的,所以她此刻說的還是那家菜館的名字。
陸懷煜自然說好,然后掛了電話之后便打電話給了餐館那邊,要了一個包間。
眼看著距離許嘉禾越來越近,許振鵬又生出些緊張來,他不斷的收拾自己的衣服,想要讓自己看起來更正式一些。
半小時后,陸懷煜將車子停在了雜志社門口,然后發了個消息給許嘉禾。
兩分鐘后,他看到一道身影腳步輕快的跑過來,她熟練的拉開了后座,卻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后座上,此刻坐著那個讓她思念了整整六年的父親。
他剪著利落的短發,看著還是像從前那般英俊,他還是像小時候那樣沖她笑,卻讓許嘉禾倏地就紅了眼睛。
她張了張嘴,卻半天叫不出一個完整的名字,眼淚卻已經不自覺的落了下來。
雜志社門口來往的人很多,此刻都好奇的看了過來,許振鵬伸出手,想要拉她的手。
“綿綿,先上車。”
許嘉禾坐上車,看著身旁的男人,卻還是完全不敢相信。
她想了盼了六年的人,此刻就這樣坐在她的身邊。
他叫著她的乳名,那是他為她取得,過去每一次聽他這樣叫,都是濃濃的父愛。
可是此刻他的聲音里還摻了愧疚與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她會抗拒她。
許嘉禾突然有了種想要放聲大哭的沖動,車上的兩個人都是她信任的,她不管不顧的痛哭出聲,身子不住地顫抖。
陸懷煜此刻擔憂的看著后面,只見許振鵬此刻抬著手,緩慢的在她的背上拍了拍,就像是在哄一個孩童。
“綿綿,爸爸回來了,爸爸再也不會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