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哪里受到過這樣的待遇,主編對她們一向嚴苛,尚未轉正的那些日子里,她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的。
現在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怎么想都覺得奇怪。
難道是因為許嘉禾成了老板娘,她作為許嘉禾的閨蜜,也被愛屋及烏了?
但是怎么想,這個可能性都不大。
她想半天都不出個所以然,索性不再想了。
沈恪看著她冥思苦想的模樣,善意的給了她一個提醒。
“也許是你此刻身邊的人。”
黎落猛地看向他,支吾的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內心滿是不敢置信。
“難道你……”
沈恪只是點了點頭,然后也不忍心再讓她的小腦袋瓜胡思亂想了,“就是你想的那樣。”
黎落內心:哦豁,原來我竟然也變成關系戶了?
只不過她和許嘉禾身后背靠的這兩個關系戶,過分強大。
好像她們什么都不用再擔心,只要老老實實的躺平做個廢柴就好了。
不過想歸這么想,黎落還是有著自己的內心規劃。
即使在將來無法和他勢均力敵,也不能被別人所看不起。
時間還早,突然不用上班了,黎落竟然覺得有些不習慣。
看了眼身旁的人,她戳了戳他的手臂,觸到了他手上硬實的肌肉。
想來肯定是很好看的肌肉線條。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
沈恪沒有回應她,只是發動了車子,朝著蕪城城郊的方向駛去。
直到車子停下,黎落才知道他帶自己來的是哪里。
是他母親的墓前。
他第一次有了想要帶給母親見的姑娘,他一路牽著她上去,內心裹挾著欣喜和緊張。
直到黎落看到那個墓碑上的陌生女人,照片上的她還那樣年輕,笑的溫婉,似春風般一般柔軟。
早上沈恪對她說起了他的母親,她也能想象到,那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得不到丈夫的愛,孤苦一生,最后病逝了。
只是沒有想到,她是這樣的貌美。
她對那個沈家的掌門人的不解多了一分,轉眼只看著沈恪已經蹲下了身子。
她急忙跟著他蹲下來,只看著他將一束白菊放在她的墓前,眼底難得的展露出脆弱的情緒。
“媽媽,阿恪來看你了。”
“最近忙,來的少了,你別怪我,我以后會經常來看看你。”
說著,他牽過黎落的手,把她拉的更近一些。
“媽媽,這是我的女朋友,黎落,她是不是很漂亮?”
看著墓碑上的照片,他仿佛都能想到母親的笑容,眼底愈加柔和,“我以后來都帶著她一起,陪你說說話,你不會孤單。”
四周靜寂無聲,男人卻仿佛聽見了母親的回答,許久之后,他拉著黎落一起站起了身,一步一步緩慢的朝著山下走去。
走到山下的時候,他抬起頭朝著上面看了看,目光平靜。
過去每一次,他只要想到母親在那么年輕的時候就長眠于此,就會怨,會恨。
他恨他的父親,恨他的冷漠,他的自私。
恨他的多情。
所以這么多年過去,他沒有給過他一點好臉色,讓他在他這里受盡了氣。
他從前一直不懂,為何母親即使背離了家里所有的意愿,都要和父親在一起。
現在他看著身邊的人,卻是有些明白了。
也許有些愛是錯的,但是你一定會從中得到什么。
也許母親在父親身上得到了教訓,而他從黎落的身上,獲得了愛與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