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殷和羅明軒都沒有半分的氣惱,陳敬元心里面的這股火發也不是,咽下去也難受,就這么生生的卡在這里,十分的窘迫。
而前堂,謝長姝清潤的聲音再度響起,不論是旁聽的陳敬元還是近在眼前的陳青簪,皆是被謝長姝所算的內容給震撼到。
謝長姝目光淡漠,“陳青簪,陳家三小姐,陳家庶出,巳蛇年酉月巳時出生。”
“嘶——”
“這個謝長姝,看起來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兒的,可是這算起來就不行了,她簡直是在瞎說嗎!”
“明明是陳二小姐,哪來的陳三小姐,而且陳二小姐明明是嫡出,并且還是辰時出生的,想當年二小姐出生的時候陳家還大擺了宴席,宴請了不少親朋好友前來祝賀,只要有心稍稍的在晉陽打聽打聽就能知道陳二小姐的相關信息,又豈會在這朝天殿上胡言亂語。”
燕青山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著謝長姝和陳青簪兩人之間的爭端。
旁人忍不住對謝長姝的說辭質疑,可陳青簪臉色慘白,腳步下意識的后退,驚恐的眼神看著謝長姝。
有眼尖的人注意到了陳青簪那滿頭沁出的細汗,心里面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不……不會吧……”
“難不成還真的讓那個謝長姝給說中了,陳二小姐怎么一副看著做賊心虛的樣子,難道她真的是陳家三小姐?哦天啊……”
“這就很離譜了!!”
陳敬元震驚不已。
聽著耳邊先后響起的議論的聲音,陳青簪如芒在背,強撐著壓力的看著,“謝長姝!”
“你胡說!!”
“我明明是陳家二小姐,你自己算不好還要胡亂評價我的人生,你有什么資格?”
謝長姝眼瞼微抬,“你是陳家二小姐,那你為什么手指冰涼,抖得厲害?”
“為什么連質問我的時候,都這么底氣不足?”
“我……”陳青簪啞口無言。
謝長姝瞇了瞇眼睛,又繼續說道,“開順三年的時候你出生,第二年晉陽便豆疫泛濫,你的二姐的確出生的時候命格出眾,卻命里有一劫,躲過便日后將星大吉昌,權柄重明堂,初年財祿旺,末后足兒郎。”
“可惜她躲得過天災卻沒躲過**,你的生母姨娘見你和你二姐樣貌極其相似,出生之時又只差了一個時辰,更是仗著你二姐的生母在生產之時難產而死,便用你代替了你二姐的地位,任由你那病弱的在豆疫尚未徹底痊愈之時停了藥,最后豆疫復發,不治身亡。”
“從此你便心安理得的接過了你二姐的命格,安然的成為了陳家的二小姐,一步步的接管了蓮花鏡,站在我的面前。”
陳青簪嘴唇發紫。
陳敬元早已經顧不得其他,瘋了一般從后殿沖了過來站在了陳青簪的面前。
父女兩個人臉上的表情截然不同,很是微妙。
陳敬元眼中帶火,又惱又氣,陳青簪死死的咬著發白的唇角,眼中有淚。
此刻誰都沒說話,卻勝過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