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謝長姝的離開,御書房內便只剩下了羅景山和羅明軒這對父子。
羅明軒陰鷙的目光不再克制,抬手銀杏葉便向著羅景山所在的方向攻了過去。
銀杏鋒利,直直的割破羅景山手背,鮮血瞬間從手背上滴滴答答的流淌下來。
這是警告。
警告羅景山對他忤逆的后果。
可不曾想,就在那銀杏葉劃破手背之時,卻轟然化為粉末。
羅景山身體儼然不動的站在了羅明軒的對面。
“父親。”
羅景山對羅明軒改了口。
可不論是語氣和聲音都還是那么疏離陌生。
羅明軒也老了。
哪怕他玄術再高,看起來再年輕,可他年近五十,墨黑的發髻里面藏著銀絲,眼角爬上了些許的皺紋,這方方面面無不在宣誓著,羅明軒老了。
而羅景山卻風華正茂。
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可以任由羅明軒支配調動的小孩子。
更不是會隨意聽了別人的幾句話便改了主意的少年。
現在的羅景山有著自己的想法和喜好,更有著連羅明軒也不敢輕易撼動的玄術可以與之匹敵。
實力,永遠都是說話的底氣。
不管是何種身份的人之間,只有絕對的實力才會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他的心里依舊敬重羅明軒是自己的父親,所以在羅明軒對他動手之時他沒有躲閃,但并不代表,他是不敵羅明軒,那化為粉末的銀杏葉便是最好的聲明。
“前塵往事早已深埋黃土,五年后青州初見便是新生。”
“兒子心里面已經做好了要和她共赴余生的打算,還請父親……慎重……”
羅景山說的是慎重……
而并非是成全,也不是手下留情,而是慎重。
不管羅明軒想要對謝長姝做什么,他都要再三考慮下羅景山的關系的慎重。
“相信父親也知道她的本事,去天水一帶震災不只是救治百姓,于父親而言也是功德一件,若沒有其他的事情孩兒先行告退。”
說完,羅景山不顧羅明軒的臉色,徑自退出了出去。
從御書房出來,羅景山便大步流星的前去尋找謝長姝。
而謝長姝便當真如羅景山所言,從御書房出來之后就開始沒心沒肺的在御花園里面閑逛,半點都不擔心御書房內的情況。
畢竟是親父子。
兩個人的情況再差也不會怎么樣,最多羅景山被羅明軒責備,死不了人,要不了命。
何況,謝長姝一直覺得羅景山對于自己對他的親近接受的太過容易,總像是有什么謝長姝不知道的隱情和貓膩,誰能保證羅景山不是和羅明軒父子串通好了。
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一個光明正大的向謝長姝逼要鳳印,而一個則是順水推舟假意親近謝長姝,等著成功拿到封印之后再露出真面目。
謝長姝才懶得花費時間去擔心羅景山和羅明軒兩人的交涉。
御花園中的一處涼亭吸引了謝長姝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