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毛筆,蘸上墨水就“唰唰”地在白紙條上寫了一句話,然后將紙條卷起來,塞進小竹筒里。
他走到窗前,打開鳥籠,將小竹筒綁在鴿子的腿上,雙手捧著鴿子探頭往窗外看了看。
確認安全之后,他抬起雙手用力一拋,鴿子展翅,飛出院子。
“住手。”
云林一把握住即將射出去的箭矢,對弓箭手說:“主子有令,今日放信鴿下山。”
“遵令。”弓箭手收回弓箭。
沒過多久,信鴿飛躍山峰,落在山腳下某處農莊。
“咕咕——”
聽到鴿子叫聲,院中劈柴的男人立刻放下斧頭,奔向木架子。
他取下信鴿腿上的小竹筒,就將信鴿放飛了。
掏出里面的紙條一看,臉上浮現出欣喜的笑容:“太好了,兔子終于下山了。”
他卷好紙條,又塞回小竹筒中,然后走到院子一角的大籠子前,大籠子里面養了數十只信鴿。
他打開籠門,隨手抓了一只信鴿,綁上小竹筒,輕輕地摸了摸信鴿:“去吧。”
雙手一拋,信鴿撲棱著飛向天空。
隨后,他走進房間,對里面的黑衣男子說:“崔衡玥下山了,你去跟著。”
......
崔衡玥一行人離開云懸寺的地界后,又結伴前行了一段路。
“休息一下吧。”
崔衡玥叫停之后,將眾人召集在一塊兒:“走了這么久,他們都沒有追來,想必是不會反悔了。
“我看,我們就在這里分道揚鑣吧。”
一聽要分道揚鑣,李本儒就叫道:“瘋丫頭,你不是這么狠吧?這么早就趕我們走?”
張五郎也很不滿,質問崔衡玥:“瘋丫頭,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是通緝犯,跟我們在一起會受牽連?”
“哎,張五郎,你好好說話,別帶上我和三郎,我們可不是通緝犯。”潤竹立即劃清界限。
姚十三幽幽道:“我也不是通緝犯。”
張五郎被哽了一下,隨即怒吼:“蠢貨,現在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嗎?
“瘋丫頭要拋棄我們獨自前行,你們就不著急嗎?”
潤竹斜倚在樹干上,悠閑地說:“我不著急。”
“你......”張五郎氣得臉色鐵青,又看向崔衡玥,執著地想要一個答案。
崔衡玥別有深意地掃了一眼蘇畢文,淡淡道:“沒錯,我怕受牽連,不想跟你們一起走。”
張五郎看她承認了,立刻對眾人叫道:“你們聽聽,我是不是說對了,她就是貪生怕死......”
“閉嘴。”
宋卓行一聲厲喝:“你們是通緝犯,崔小娘子不愿和你們同行,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潤竹附和:“就是,崔小娘子幫你們離開云懸寺,你們不感恩,還指責崔小娘子,太忘恩負義了。”
張五郎和李本儒頓時語塞,面上閃過一絲羞愧。
“水芙。”
崔衡玥喊了一聲。
水芙立刻將一個包袱遞給崔衡玥。
崔衡玥接過包袱,走到蘇畢文和李碧兒面前:“此次下山確實倉促,諸位也來不及準備。
“我這兒有一些錢,是我阿娘留給我的嫁妝,現在我把這些錢分給你們,也算是全了我們共同闖陣的情義。”
話落,崔衡玥從包袱中掏出一袋一袋的錢,分給每一個人。
分完之后,崔衡玥沖眾人抱拳:“就此別過,諸位保重。”
翻身上馬,帶著水芙和水蓉飛馳而去,徒留宋卓行等人怔在原地。
連嫁妝錢都拿出來了,他們哪還能厚著臉皮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