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滿臉懼意說出真實意圖的大漢,鋪子瞬間安靜。
但只安靜了一瞬,人群中就發出了聲音:“我就說吧,珠滿軒百年老店,怎么會做這種事情?”
緊跟著,有人接道:“是啊,我在這里買首飾十幾年了,從未出過問題,一看這人就是來訛錢的。”
有人開頭,其他人紛紛譴責大漢,完全忘了剛才還在譴責珠滿軒一事。
見形勢好轉,蘇畢文心中吁了一口氣,走到大漢面前:“是何人指使你的?”
大漢垂下眼眸:“沒人指使我,我就是最近缺錢花,不得已才做出這種事。”
說著,他掙脫松木的手,跪了下來:“掌柜,我也是走投無路,一時糊涂才做出這種事,看在鋪子沒有損失的份上,就寬恕我吧。”
蘇畢文回頭看向崔衡玥,見她沉著臉,似乎很生氣,他跟著沉下臉:“只要你告訴我是何人指使你,我就寬恕你。
“否則,我現在就送你去官府。”
大漢幾乎沒有猶豫就回答:“真的是我一時糊涂,沒有人指使我。”
蘇畢文沉默了,心里想著要不要先扣下此人,再嚴加審問。
但是,鋪子里有這么多外人看著,這樣做似乎不妥。
這時,陳臨珅突然出聲:“看來你是不打算說真話了,很好,那就去大牢里好好反省吧。”
說完,吩咐松木:“把他送去官府。”
松木押著大漢離開之后,陳臨珅高聲說道:“諸位聽好了,珠滿軒是我救命恩人的鋪子,誰若敢來尋釁滋事,常山郡王府絕不會饒恕他。”
眾人神色一凜,連忙保證:“我等不敢,還請郡王放心。”
“好了,都散了吧。”
陳臨珅揮散眾人,轉身來到崔衡玥面前:“這件事背后肯定有人指使,稍后我會去京兆府打個招呼,一定要讓那人供出幕后之人。”
崔衡玥定定地看著他,腦海中還是剛才他為她出頭的模樣:“其實,這件事你不用出面,我自己能解決。”
“我知道,但你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難,豈能不相助?”
對上陳臨珅那雙帶笑的眸子,崔衡玥有點不自然,目光投向旁邊:“你剛才說要送他去官府的時候,他毫無驚慌之色。
“但你讓松木對他說了一句話,他就開始害怕,還說出了真實目的,我猜你是讓松木威脅他的性命了吧。”
陳臨珅笑而不語,但眸中充滿了欣賞。
崔衡玥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不過,他堅持說沒有受人指使,即使后來要送去官府,他也沒有改變心意。
“說明他根本就不懼進大牢,他深信背后之人能救他出去,或者他不怕刑罰,也不怕坐牢。”
陳臨珅笑道:“那就打到他說實話為止。”
“打死了怎么辦?”崔衡玥轉頭看著他。
“死了就死了,他做壞事之前就該想到這種結果。”
陳臨珅說得漫不經心,崔衡玥心中卻情緒翻涌。
默了片刻,崔衡玥收拾好心情,對陳臨珅說道:“還請郡王不要再插手這件事,就讓官府正常處置吧。”
“你想放過他?”陳臨珅有點詫異。
崔衡玥語氣淡淡:“他并未做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沒必要取他性命。”
說完,崔衡玥徑直離開鋪子。
“郡王——”
蘇畢文捧著首飾盒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見陳臨珅看向自己,連忙將首飾盒雙手奉上:“這是您買的首飾,已經包好了。”
陳臨珅沖古原使了個眼色,接過首飾盒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