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妨告訴你。”陳耀慶一把薅住阿泰衣領將其提到自己眼前,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耀哥出了一點點事,我會割斷你的手筋、腳筋、腿筋,讓你即死不掉,又徹底喪失勞動能力!”
“我要讓你后半輩子只能流落街頭吃殘羹剩飯。”
“我要讓你后半輩子受盡欺凌,受盡折辱,活的像是個蛆蟲一樣。”
冰冷的話語直接淋在了阿泰的頭上,仿佛三九天當頭被人澆了一盆冷水,阿泰渾身上下都開始忍不住劇烈顫抖起來。
陳耀慶的說法太過惡毒,惡毒到阿泰想想都不寒而栗。
如果說殺人只是恐嚇的話,對方有可能顧忌一些不敢下手,可挑斷手腳筋就絕對不是了,稍微好一點的律師都能把官司打到三年以下。
可手腳筋被挑斷的后果卻不是阿泰能承受的,他混了這么多年,當然看過那些人的下場,很多時候他自己就想過,如果淪落到那一步,還不如死了算了。
只是警告了一句后陳耀慶便帶人走了,阿泰自己跌坐在地看著一片狼藉的街機廳欲哭無淚。
自己昨天怎么就鬼迷心竅信了那些差佬的鬼話,什么這種大案子受到的關注極大,一定能把王耀祖送進去,他根本不用怕。
簡直就是放屁!
案子破不破關他屁事!
現在好了,麻煩上身。
想到陳耀慶走人時候的陰冷目光,阿泰頓時渾身一個激靈,二話不說爬起來就朝外走,攔下一輛出租車便直奔灣仔警署。
“我昨天說謊了,我不認識王耀祖。”一見到程海峰,阿泰直接了當地說道。
“你特么瘋了!”程海峰一臉驚怒地指著阿泰大聲咆哮道:“你特么現在要來翻供,你知不知道做假證是犯罪,我特么現在就可以告你!”
“你有病吧,你是不是想我死啊!”到了這個地步,阿泰也豁出去了,條子畢竟是條子,還是講規矩的,終究不能拿他怎么樣。
“有人威脅你?”程海峰忽然明白過來,臉上閃過狠色,“你說,警方會給你提供保護!”
“去你媽的保護!”阿泰根本理都不理,猛地一甩手滿臉嘲諷地說:“你們破不破案關我屁事,保護我,你怎么保護,你能保護我多久,一天,兩天,還是一個月兩個月!”
“狗屎,我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你抓我吧!”說著阿泰直接把手伸了出去,完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不就是假口供么,能關老子多久,總比被人斬斷手腳筋強多了。
若是陳耀慶說殺了他,他可能還不信,說斬斷手腳筋,他一百個信。
程海峰臉色陰沉的都要滴出水來,目光凝視著阿泰一句話都不說,他能怎么辦,明知道這家伙找了大東殺了一個警察,可沒證據就抓不了人,至于去搜查他的街機廳,一次兩次,三次五次都沒問題。
可時間長了不行,警力也是有限的,警署是政府的不是他開的,不可能這么給他隨意浪費挾私報復的。
換成北邊,碰到嚴打的時候,耍流氓都能打靶,阿泰這樣的早就送到焚化爐里去了,可港島不行。
“把他抓起來,控告他誹謗、侮辱警務人員、偽證!”招手喊來田一銘吩咐了一句,程海峰轉身就走,這已經是最大的報復了,剩下的無非就是狠狠揍他一頓。
此刻田一銘臉色也十分難看,咬牙切齒地看著程海峰的背影,你不是說百分百搞定王耀祖么,你特么讓我偽造證物,現在你拍拍屁股走了,我怎么辦!
他恨阿泰翻供,更恨程海峰坑人,沒那金剛鉆,硬攬瓷器活,搞不好他就要被坑慘了,隨便把阿泰扔到羈留室之后就不管了,他現在想的就是怎么去清洗昨天的首尾。
匆匆來到證物處,田一銘忙不迭地問道:“頭要看一下搶劫案的證物,幫我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