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好箭法,正中眼睛。”青衣小奴提著只死兔子,歡天喜地的鉆出草叢。
蘇易收起長弓,嘴角浮起得意的笑。
苦練三年,箭法終于達到傳神境。
兵荒馬亂的年代,不求博取功名,自保應該足夠。
“公子快看,射個對穿。”小奴跑到他面前,舉起野兔。
“又有兔子吃了。”蘇易笑著說:“送給坤叔,讓他烤了去。”
小奴飛跑著去了。
蘇易抬頭,彎彎的月兒正在當空,幾朵如煙似霧的云,沐著月光撩過。
穿越到漢末已經三年。
黃巾四起,到處劫殺擄掠。
各地豪雄擁兵自重,剿滅黃巾的同時,不忘相互攻伐。
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野。
餓瘋了的人們把樹皮都剝個精光,若不是他弓法傳神,別說野兔,想獵只老鼠都難。
不遠處篝火熊熊,十多個披甲武士一邊烤著干糧,一邊胡天海地的亂吹。
戰亂的時代,他們是幸運的。
依靠著販馬為業的主家,至少不用挨餓肚子。
蘇易收起長弓,走向一團篝火。
一大一小倆人,坐在火堆旁。
小的,正是撿著兔子的小奴。
身披厚甲的中年,則是他口中的坤叔。
坤叔把野兔剝了皮,尋根棍子插個對穿,架在火上翻烤。
蘇易坐下,雙手靠近火堆:“今年冬天來的真早,才入十月,怎就如此清冷?”
“再過個把月,多半就要落雪。”坤叔一邊烤著兔子,一邊對他說:“公子送了這批戰馬,就該在家窩冬了。”
“窩冬好啊。”蘇易笑著說:“到了冬天,林子里的麂子都凍傻了,到時候我去獵幾只,給你們打打牙祭。”
坤叔也笑了:“主公要公子學著經營,你卻整天拿只破弓耍來耍去,當心他打斷你的腿。”
坐在旁邊看著烤兔子的小奴不樂意了:“公子箭法可神了,我都沒看見兔子,他拉弓一射,就是一只。”
小奴眉飛色舞,還做個張弓搭箭的姿勢,嘴里“biu”的擬聲。
“你懂個屁!”坤叔笑著拍了下他的腦袋:“公子若是受罰,你也脫不了干系!”
“父親若要罵我,我就說是你慫恿的。”蘇易對小奴說:“讓他把你三條腿都給打斷!”
小奴揉揉腦袋,撇撇嘴嘀咕:“我只有兩條腿,多出一條,不成怪物了?”
坤叔笑著搖頭。
小奴不過十二三歲,還沒完全長開。
公子說他有三條腿,他要是能明白,才真怪了。
坤叔是看著蘇易長大,最近三年,公子習性跳脫,比以往頑劣不少。
主公要他學著販馬,他偏偏不干。
整天挎把長弓,騎馬到處溜達,追狗攆雞。
說來也是機緣,竟讓他真的練出一手好弓法。
實在拿這個兒子沒辦法,蘇家又只有一根獨苗,主公只能找個機會把他趕出來,讓他單獨走趟商。
可這位小爺,一路上都不消停。
每逢日暮扎營,就會提起長弓帶著小奴附近滿處溜達。
還真別說,但凡他出去,黃狼、兔子、山雞都能帶回一些,出手就不落空。
他要是生在將軍家中,必定是虎父無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