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等人下榻的館舍。
耿武帶著隨從來到。
從一間房外經過,他聽見里面有人說話。
“這家館舍倒是熱鬧。”耿武說道:“除了蘇公子,還有旁人宴客。”
“是我家二哥。”蘇易回道:“無極縣令,也得打點不是。”
“區區縣令,有什么好打點的。”耿武嗤之以鼻。
“長史尊貴,所以沒有要他作陪,而是另選一間。”蘇易打開隔壁的房間:“長史,請。”
進入屋內,蘇易請耿武上首坐。
耿武笑著說:“蘇公子曾是朝廷的光祿勛議郎,論官職比我高的多。還是公子上座。”
“我若還在光祿勛,當然不會客氣。”蘇易笑著說:“可如今只是白身,當然長史上座。”
“那我卻之不恭?”耿武拱手。
“請。”蘇易請他坐下。
他對耿武說:“酒樓、茶樓、客棧、浴場都還沒有建成,連個像樣的舞姬也沒有,只能委屈長史在此品嘗菜肴。”
“舞姬獻舞過于熱鬧。”耿武倒也大度:“我喜好清凈,沒有歌舞也不打緊。”
倆人說話的時候,隔壁傳來嚷嚷聲:“連個舞姬也沒有,你們怎么辦事?”
猜到應是無極縣令,耿武皺了皺眉。
另一間房,張笙邀請縣令品嘗菜肴。
縣令對菜肴倒是滿意,沒給安排舞姬,讓他非常不爽。
“商業街還沒辦成。”張笙給他解釋:“舞姬都還沒到。”
“不會找幾個來?”已經飲了不少酒,縣令有些醉意:“寡淡酒水,有啥吃頭?”
“縣令教訓的是。”張笙陪著笑說:“回頭我去買幾個送到府上。”
他許了好處,縣令嘿嘿笑了:“就知道你這人伶俐,會辦事兒。”
“既請縣令飲宴,缺了舞姬,都是我的錯。”張笙說道:“等到荒地有了收成,商業街也已辦起,縣令把所得分紅獻給州牧一些,必將官運亨通、飛黃騰達。”
“你懂個屁!”縣令醉意朦朧的說:“韓馥算個什么?我要把好處給他?”
他的聲音不小,坐在隔壁的耿武聽見,臉色頓時黑了。
有個隨從要出去,被耿武制止:“先聽他說些什么。”
張笙假裝不知隔壁有人,向縣令問道:“不給冀州牧,還能給誰?”
“自家留著。”縣令嚷嚷道:“要不是董卓,韓馥能做州牧?等我有錢、有糧,也征募兵馬,從他手上把冀州奪來!”
這一回,耿武坐不住了。
他剛要起身,卻被蘇易攔住:“長史息怒,興許只是醉話,當不得真。”
“我是給蘇公子臉面。”耿武憤憤坐下。
隔壁的房間,縣令還在滔滔不絕,說天下亂成這樣,誰有兵權就能分一杯羹。
張笙問他:“韓馥有長史耿武等人,從他手中奪走冀州,怕是不容易。”
“耿武!”縣令嗤之以鼻:“他不過是個長史罷了,狗一樣的人物,韓馥要他吃屎,他敢不吃?”
“縣令不可亂說。”張笙勸道:“萬一被人聽了去,恐將不妥。”
“有什么可怕?”縣令冷笑:“耿武要是敢來無極,我摘了他的腦袋!”
耿武再也坐不住了,憤然起身。
蘇易又勸:“長史息怒!”
“息個屁!”耿武黑著臉說:“都要摘我腦袋,還得忍他?”
“興許只是醉話。”蘇易還在勸。
“蘇公子。”耿武對他說:“此事與你無關,你且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