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墨塵自幼體弱多病,根骨也不好,這輩子都不可能習武,所以整個鎮南王府的人,沒有一個人覺得,自己以后能夠撐起鎮南王府,憂心忡忡。
直到,他的弟弟出生,所有人都欣喜若狂。
與他的病弱不同,弟弟健康,活潑,還是習武的好苗子,比他,更能扛起鎮南王府的重擔。
他也是如此告訴自己的,所以,他不怎么插手鎮南王府的事,只想著,以后弟弟長大了,他可以離開這里,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可突然的賜婚,有目的的女人,璃月的離世,父王中毒……一切的一切都脫離了原來的軌道。
更可笑的是,眼前的這個人,竟然說讓自己爭氣一些。
“我爭不爭氣又有什么關系,還不是什么都做不到。”封墨塵自嘲一笑。
風間月無語,好歹是鎮南王府的世子,怎么會這般的,懦弱無用?
岳林忽然過來,“世子,二公子又在哭鬧,奶娘實在是哄不住,過來問怎么辦。”
封墨塵突然對這個弟弟心生煩意,“哭就哭,小孩子哪有不哭的,別來煩我。”
岳林身為貼身護衛,自然是對世子的心結比旁人清楚一些,輕嘆,“是。”
可岳林還未走出兩步,封墨塵又叫住了他,“把阿宇帶過來。”
岳林心道,終究是親兄弟,怎么可能不管。
風間月忽然出聲,“我記得,你弟弟今年應該三歲了?”
當年璃月大婚的時候,她有聽過別人說鎮南王府的一些情況,王妃病逝,膝下留有二子,長子封墨塵,次子封墨宇,當年還只有一歲。
還有人給璃月亂出主意,弄死鎮南王父子,留下小的,挾天子以令諸侯。
當時她就嗤笑,世子就不說了,鎮南王鎮守一方,沙場征戰二十余年,豈是那么容易就能被算計的。
但是現在的事實證明,他還真那么好算計,自己好像有些高估這位沙場老將了。
“是。”封墨塵應了一聲,眼神飄遠,不知在想什么。
“你不喜歡他?”風間月直言問道。
封墨塵又變成了之前淡漠的模樣,“將軍說笑了,他是我親弟弟。”
風間月點了點頭,行吧,她就是閑得沒事干,才會問這么無聊的問題,管這樣的閑事。
鎮南王要怎么教兒子,關她什么事。
估計奶娘來稟報的時候,已經把封墨宇抱到了門口,所以岳林沒去多久,就抱著一個白嫩的小團子進來。
小團子長得五官精致,與封墨塵有七八分相似,身著淡藍色錦衣,頸間戴著嵌紅寶石的金項圈,一點綠色隨著他的動作從衣領滑出,是一個小玉墜。
風間月垂眸,掩去眸中詫異。
小團子揉著通紅的眼睛,臉上掛著未干的淚水,小嘴委屈的撅著,一見了封墨塵,小嘴一癟,“哥哥……”
封墨塵嘆了口氣,手上動作卻不慢,接過軟團子,輕哄兩聲,“阿宇,怎么了?”
小團子牢牢抱住自家哥哥的脖子,也不說怎么了,就一個勁兒的叫哥哥。
“咳,殿下,二公子可能是想您了,您已經好久沒去看二公子了。”岳林輕咳一聲,悄聲提醒道。
封墨塵沒理他,大手輕拍封墨宇的小后背,耳尖微微泛紅。
風間月看著,不禁想起了慕離,她不便將那孩子帶在身邊,便放在了神兵谷。
這天底下,可沒有任何地方比神兵谷更安全的了。
這時,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