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蘭淡淡的勾起了唇角:“原來把瀉藥稱作什么‘白雁斷腸散’就叫威風啊。”
“你……你都看出來了呀!”踏月白繞到了風鈴蘭的身前,倒退著走:“真厲害!我就說……你這個小醫仙肯定不簡單。”
風鈴蘭自顧自的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問道:“先別說我了,堂堂春回峰大師姐,為何要到藍家來?”
“我就是路……”
“別跟我說路過。”風鈴蘭十分冷靜的說道:“你再怎么走,也‘路過’不了別人家的內宅。”
踏月白尷尬的“嘿嘿”一笑,道:“其實……是不渝仙尊叫我過來的,穹頂山有事務要處理,他走不開,昨日又聽聞柳熠謫也來了藍府,仙尊放心不下,就讓我跟來了,他說……只要護著你,其他的一概不管,燒殺搶掠都算在他頭上。”
“你還想燒殺搶掠?”
風鈴蘭無奈的搖了搖頭。
果真,是師尊……
踏月白繼續喋喋不休的說道:“也難怪不渝仙尊這么向著你,你叫‘鈴蘭’是不是?嘿嘿,你應該知道,不渝仙尊座下曾經有一弟子,叫風鈴蘭,那可是不渝仙尊的心頭肉,誰都碰不得。”
“……我怎么覺得你這話說的……很不對勁。”
“嗯?這有什么不對勁的。”踏月白拍了拍風鈴蘭的肩膀,說道:“他都親口求我了,那可是穹頂山仙尊,多大的面子啊。”
風鈴蘭抿了抿嘴唇,道:“我是說師……不渝仙尊好像也沒多向著風鈴蘭吧,頂多算是盡了為人師表的本分,心頭肉說的就太夸張了。”
“有些東西你不知道,我之后會慢慢跟你八卦的!”
二人回到了風鈴蘭的小院,這偌大的藍府中,這間院子算是最為清凈的了。
將藍玉安放在榻上,踏月白有些好奇的掀開了一點藍玉安背上的紗布,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他這是……被利器貫穿了脊柱嗎?這是怎么活下來的。”
怎么活下來的?風鈴蘭也不知道,他之前是憑借著精純的修為頂過來的,而藍玉安……大概是因為柳熠謫取骨髓的技藝越發精進了吧。
風鈴蘭撿了些藥物放在簸箕中,佯裝淡然的說道:“是柳熠謫干的,他剃了藍玉安的骨髓,不得不說……他在折磨人這方面,就是一個天才。”
“熠謫仙君?”踏月白睜大了眼睛,道:“他不是穹頂山柳師叔的兒子嗎?他拜入他爹門下,近兩年混的風生水起,雖然時有風流的傳聞,但是……取人骨髓這種事情,性質完全不一樣……”
“我只能說,穹頂山柳師叔,實在是很有本事……”風鈴蘭一邊說著,一邊拿著簸箕出門,將藥材里面一些小的枝丫沙礫全部篩掉。
踏月白也跟了出來,繼續問道:“對了,他們藍家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修士出面處理啊,不然……柳熠謫為什么來這里……”
風鈴蘭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她思慮再三,后有些猶豫的說道:“按理說……藍家的事情,柳熠謫應該無從知曉,他應該只是想渾水摸魚得點金銀財寶……”
風鈴蘭一邊說著,眉頭卻越發的緊促,他微微回首,看了一眼榻上的藍玉安。
他就算再怎么樣,也不會出賣自己的兄長吧……
與此同時,極北之地的莽原上,一匹黑色的駿馬載著一名紅衣女子,在恍若無盡的天地間飛馳,那女子身形嬌小,紅色的紗衣裹著瑩白如玉的身軀,她的手腕處,腳踝處,幾片碎磷若隱若現……
馬匹越來越快,到最后竟如同飛起來一般,女子一只手抓緊了韁繩,另一只手抹了一把眼淚,低聲說道:
“青玉,你千萬不要有事,我這就去……我這就去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