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什么心軟……我那把刀已經放在了他的心頭……”風鈴蘭說著,竟哽咽了起來。
難道就是因為他的心頭,有一個“鈴蘭”嗎?
“沒事了。”言不渝雖心如刀絞,卻還是淡淡的安慰道:“有我在,沒事的,是我不好……”
風鈴蘭一把抱住了言不渝,她淚濕了他潔白的衣衫。
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我恨他!我恨他……我真的恨他,但是為什么……”
他覺得自己的心被刀刀凌遲、血肉模糊。
他也在心中一遍遍的重復:“她不喜歡他,她不可能再愛他。”
而此時,柳熠謫的房間中。
柳熠謫一點點的上著藥,似是對著空氣說了一句:“堂堂穹頂峰長老,被你們折騰成那副模樣,靈力沒了七八成,還顯露了攝獵之術,狐崽子,你們做事什么時候能讓我省心一點。”
角落處,忽然散開了許多紫色的煙幕,煙幕之中漸漸鉆出了一只通體火紅的狐貍,皮毛上帶著銀色的妖紋,沒多久,這只狐貍便幻化成了一個美艷無雙的紅衣女子。
女子膚白如月,唇紅似血,媚眼含著數不盡的春色,蔥指劃過腮邊,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少主,我們這也是餓的多了,許久沒見過如此精純的靈力了,所以才會如此。”
女子將手搭在柳熠謫的肩膀上,紅色的靈力漸漸鉆入柳熠謫的身體:“不過話說回來,少主,你可真是命大啊,剛才那一刀……可看的奴家心驚呢。”
柳熠謫表情冷漠的看著門口:“我剛才,似乎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好像什么人,回到了我身邊。”
女子一下子貼到柳熠謫的背上,道:“區區魔族媚術而已,也只困住了少主半刻~”
“少主,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少主可別說夢話啊。”狐妖繞在柳熠謫的周身,道:“我的狐子狐孫都借給你玩那么久了,你也該給我一點報酬了。”
柳熠謫冷笑了一生,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透明的藥瓶,藥瓶中裝著許多的粉末,那狐貍見了藥瓶,兩眼放光,道:“對對對,就是這個——天道玄穹的骨灰。”
柳熠謫十分不屑的將藥瓶丟給她,道:“也就你們這些畜生,連骨灰都不放過。”
“哼~少主無故說奴家作甚,奴家也想睡了那天道玄穹,一步登天,只可惜……他是你的人~”女子的狐貍露出尾巴輕輕的刮了刮柳熠謫的臉頰,道:
“他的滋味你嘗過了,也不肯分一杯羹給我,我就只能眼巴巴的惦記著這點骨灰了,不知柳少主手里還有多少。”
“多的是,夠你為我去送命了。”
“少主可真會說笑,少主怎么舍得要了奴家的性命呢~”
柳熠謫深吸了一口氣,忍無可忍的說道:“堂堂九尾狐帝,能不能別擺出一副賤人的姿態,我看了心煩,你不會剛吃了一個白凝,還惦記著我身上的靈力吧。”
“哈哈哈哈,狐帝又怎樣,妖族已經落寞了。”那女子十分輕佻的刮了一下柳熠謫的下巴,道:“我近日要閉關消化一下這精純的靈力,我的崽子們留給你,可別給我玩壞了。”
妖族有心無情,古往今來,玄界不知多少人玩火自焚。
沒有人,能全模全樣的從妖的眼皮子底下走過。
夜里,風鈴蘭左右睡不著,便跳窗出去,隨便轉一轉,客棧馬廄之中鼾聲如驚雷,像不用想,定是畢戰之在那熟睡。
“戰之長老?”
“啊啊啊啊!!!有敵襲!!”
畢戰之拔地而起,站的死穩,聲如擂鼓,隨便喚出了長槍,眼睛瞪得老大,待看見來者是風鈴蘭的時候,他才松了一口氣。
“嘶……小丫頭半夜不睡覺,來叫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