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瀝瀝的開始落下,蒼垣上前一步接住白凝,道:
“讓小丫頭見笑了,哎,師門內的事,本不該浪費這么長時間的,我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師妹啊,可惜了她那一身精純的修為,本都是得師尊精心教導得,白白的喂了狐貍。”
風鈴蘭有些心虛的說道:“蒼垣長老你也看到了,我就說了一句話而已,是她自己暈過去的。”
蒼垣用折扇敲了一下風鈴蘭的腦袋,道:“行了,別耍俏了,她到底怎么樣了?”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肝火虛盛,急火攻心,暈過去了而已。”風鈴蘭指了指廂房,說道:“下雨了,先送她去廂房吧,我的藥筐里有九重樓、連翹、金銀花什么的,你找一點給她服下去,藥到病除。”
雨漸漸下的大了,言不渝拉著風鈴蘭和藍青玉回了房間。
藍青玉攥在手里的糖被雨水淋濕了,風鈴蘭就給他換了一顆,他剛才還嚇得一直哭,現在抓著糖,倒是笑得開心了。
藍青玉在床邊的空地上玩一些透明得珠子扣子,言不渝在桌邊坐下來,問道:“今晚下雨,那……你下的那些沾著魔氣得藥草,會如何?”
“不會如何,這藥草見了月光才會起尸,若是下雨,自然什么都不會發生。”風鈴蘭微笑著回答了,順帶說道:“還有……我下山的時候算了一下,失蹤的孩子也是十八個,和死去的男人對上了,這些孩子生死未卜,也不知道哪里……能藏這么多的孩子。”
言不渝頗有些沉重的說道:“活的不好藏,但是……死了的,好藏。”
“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也不知道該怎么找,還是等等……看看離戎城的修士能查出什么來吧。”
攬魂山的手段、失蹤的孩子、死去的父親,死者口中的月華錦,言語詭異的司空易。
和這些比起來,白凝的事情,也算是穹頂峰門內的小事了。
“對了,白凝長老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似乎和傳聞中不太一樣,我剛才故意氣她,讓她暫時消停一會兒,師尊不會怪我吧。”
“自然不會。”言不渝說道:“只是,她知道了你得身份,醒來之后,又要鬧了,她本就是個桀驁的人,師尊的死對她打擊很大,也讓她漸漸的迷失了自我。”
“說實話,師尊你這小師妹若是放在年幼的時候,應當是個可愛伶俐的人。”風鈴蘭別有用意得看著言不渝,道:“這么一個嬌俏可人、又喜歡發脾氣得小師妹,師尊怕是也動過心吧。”
“不是我,對小師妹動心的,一直都是蒼垣。”
言不渝面不改色的揭著蒼垣的老底:“他之前事事都順著小師妹,可是白凝一點點的長大,也明白了……蒼垣并非是仙界名門出身,在師門中也也不算突出,便漸漸疏遠了蒼垣。”
“這也奇了,方才從白凝口中說出的,和師尊現在說的,似乎完全不一樣,白凝說的,更像是你們師兄弟負她而去。”
言不渝嘆了口氣,道:“世事本就說不清,更何況已經過了這么多年,當年是如何想的,又有誰記得呢?”
風鈴蘭微微一笑,說道:“也是這個理,對了,我方才觀察白凝長老的氣息,她從前,是不是有心病啊?”
言不渝不假思索的說道:“并沒有。”
沒有?不可能啊,那她心脈中的滯澀是什么?
風鈴蘭一愣,下一秒,她直接沖出了房間,外面大雨傾盆,她徑直向廂房,在房門外停頓了一下,叫了一聲:“蒼垣長老,白凝長老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