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那女子沒好氣的笑了一會兒,道:
“可悲,我竟還以為我那夫君不會離棄我,我眼盲之后,他們更為放肆,到了最后,竟對我動了殺心,他們污蔑我與人私通,陷我于不仁不義,我要被推去斬首的那天,囚車走過街道,每個人都拿著石頭打在我身上……”
“……一塊又一塊,那條街不長,但是卻很疼,我沒能撐到刑場,就在路上,被離魂城的人,用石頭活活打死了,是不是……很可笑,他們口中的大快人心,卻是一個花靈……傾盡所有的付出于信任!!”
女子狠狠的將那婚書砸在地上,用嘴去咬,用腳去踩,那婚書依然完整,分毫未動。
言不渝聽著房間內的動靜,淡淡的說道:“所以你死后怨氣不散,留在離魂城中,成了這般不人不鬼的模樣。”
“不人不鬼?不!仙尊,我還是那個花靈,我……我沒有變,我只是不甘心罷了。”花靈跪在言不渝面前,忽然痛苦了起來:“我下定決心入世俗之中,卻只能如此草草收場,我真的不甘心,若是……若是仙尊的話,一定能讓我體會到什么是真正的‘生時白首,死時同穴’。”
“我不能。”言不渝聲如寒潭,冷漠而堅定:“姑娘殘害眾生,是時候該上路了。”
那房間中的靈力忽然暴漲起來,金色的靈流化為颶風,甚至在一瞬間,蒼垣和風鈴蘭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怎么回事?!你的靈力應該被這里的符咒束縛住了才對!!”女人的聲音瞬間變得尖銳而可怕:“沒有人,沒有人能逃得出我的縛靈陣!!”
蒼垣張開折扇,向前一扇,面前的門應聲而開,他大叫了一聲:“不渝!我們先離開這里!”
門開的一瞬間,風鈴蘭才看到了師尊如今的樣子,一襲紅衣如火一般耀眼,一雙眼眸被紅色的綢帶盟主,看起來綺麗而又讓人神往。
只有蒼垣那種不解風情的老男人才會用“詭異”兩個字形容面前的人間絕色。
“蒼垣……鈴蘭在你身邊嗎?”
“師尊,我在這!”風鈴蘭將紅傘化為利劍,剎那間沖過去,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撲進了言不渝的懷中。
蒼垣翻了個白眼臭丫頭,現在是撒嬌的時候嘛?快逃!”
“你們逃不掉的,在我的領域中,你們誰都逃不掉!”
女子一回頭,蒼垣這才看清那女子的臉,這張臉與白凝一模一樣,不同的是,她的雙眼凹陷,沒有任何的支撐,她是個眼盲之人。
三人御劍,穿破了宮殿的窗戶,來到了外面。
花靈似乎癲狂了一般,大聲道:“為什么?!為什么什么人都要跟我搶?!我的東西,那是我的東西!!”
周圍的花朵猛地亮起紅色的光芒,緋紅的花瓣滴下濃稠的血液,所有的傀儡開始躁動,地面之下,涌起了數不盡的死靈,黑糊糊的如同泥漿一般。
“這里……怎么會有這么多的死靈?離魂城常年沒有人居住,就算這花靈再能殺人,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