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靈又一次來到了風鈴蘭的面前,道:“仙尊,你何必如此護著一個廢人?靈力低微至此,她也算得上是……修仙之人嗎?”
言不渝喘了一口粗氣,低聲道:“我雖然沖破了領域的限制,但是……有這條紅綢在,我任然無法使用全部的靈力……”
“師尊……”
“師尊?哈,原來你只是仙尊的徒弟啊。”花靈摘過一根藤條,化為長鞭,道:“小乖乖,過來,叫師娘。”
“做夢!!”
風鈴蘭經不起這挑釁,三兩個劍花兒挽開了入靈蛇一般的藤曼,反手刺去,正中了花靈的手腕。
“修為低又怎么樣?照樣能殺了你!”
花靈攥著手腕,只得后退,而地面傷的紙人傀儡蜂擁而上,截住了追擊的風鈴蘭。
蒼垣的額角滲出了許多的汗珠,他回頭說道:“不渝,你……你的靈力,到底被限制了多少?”
“剛剛試了一下,只能打出兩重。”言不渝攤開手掌,道:“凌云也召不出來。”
蒼垣嘆了口氣道:“我還以為你一定能帶我們殺出去呢,如今看來,得靠我了。”
“不用靠你,靠鈴蘭便好。”
“她?她得靈力動不動就空了,你指望她怎么樣?”蒼垣狠狠得將文王扇壓下,風卷著那紅霧向四周吹去。
而言不渝得手腕上,天誅在隱隱得發光。
“怎么了?!不是嫌棄我靈力低嗎?怎么如今要做縮頭烏龜了?!”風鈴蘭冷笑了一聲,開始了更為迅猛得攻勢,她周身纏繞著金色的靈力,幾乎無窮無盡。
“怎么可能,這不可能!!”花靈有些慌張的節節后退,道:“你的靈力,為何與那位仙尊的一模一樣,你絕不可能達到那樣的境界!!”
“哎?不知道啊,誰讓我是他徒弟呢~”風鈴蘭有些俏皮的回頭看了一眼言不渝,隨后說道:“你本是靈物,應當看得比人更為透徹,這一切該結束了,城池之下的萬千亡靈,都在等著你,為他們償命。”
“哈……哈哈哈哈!!”花靈忽然笑了,她空空如也的眼眶正對著風鈴蘭:“我還以為你是個多么高尚的女修,其實……你和我,是同樣的人,同樣的冷漠,你對那些死去的人沒有絲毫憐憫,卻又自以為是圣人,來審判我?!”
“我并不覺得圣人是個好做的東西……”風鈴蘭甩開了劍刃上灰紫色的液體,道:“之前有人教過我,糾結死人的事情,不如看著活人的事情,對我來說,你與那些死靈,沒有半點分別!”
“好啊,天地一穹廬,人各不同,可是你告訴我,我分明是最了解人間百態的靈物,為何……究竟為何在這百年之間不得瞑目?!”
花靈的怒吼震得整個結界都跟著抖動了起來,藤蔓蜂擁而上,那些紅霧也再控制不住,花靈那雙沒有眼球的眼睛里似乎流下了一滴血,像極了一滴眼淚。
風鈴蘭快速得退到了言不渝得身邊,抓緊了他的手,低聲道:“師尊……我要開始了。”
金色的靈流透過風鈴蘭的身體,在她的手中化成燎原的烈火,向下飛速的蔓延。
文王扇加了一陣風,火如羽翼般展開,恰如百鳥之王。
任他百般恩怨情仇,一場火焚盡了,便是飛灰、是塵埃、是無處去說的故事、是更迭中的蜉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