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渝正襟危坐,嚴肅道:“我沒想賞月,我是在等你。”
“等我?仙尊,我要是不出來,你,莫不是要在這里等一晚?”風鈴蘭語調媚俗,她湊集言不渝,將團扇搭在了他的下巴上,說道:“哎呦,多端莊的一個人啊,不會是個癡傻的吧。”
“我……”言不渝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風鈴蘭的偽裝無懈可擊,他甚至一度有些動搖……
風鈴蘭圍著言不渝轉了一圈,說道:“郎君啊,你莫不是在想你的心上人吧,她是不是……已經死了。”
“我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多半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吧。”風鈴蘭輕佻的,帶著幾分戲謔的朝著言不渝心底最疼的地方戳了下去:“仙尊您相思成疾,寄情于人也很正常,我不會放在心上的,還請仙尊早些回去休息,若是仙尊在我這小小醫館中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是萬萬擔待不起的。”
言不渝本就是個悶葫蘆,風鈴蘭一股氣這么多的話灌下去,更是讓言不渝啞口無言。
他躊躇了許久,最終卻只是說了一句:“姑娘既然是醫師,那就請為我把脈吧。”
“現在?仙尊可是有什么不舒服?哈哈,仙尊,您怕是抬舉我了,我非醫仙,就算你有什么不適,我也是治不了的。”
言不渝伸出自己的手,聲音清冷只說了兩個字:“把脈。”
“莫名其妙。”風鈴蘭十分敷衍的將手指搭在了言不渝的手腕上,下一秒,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迫不得已,十分認真的將手指按在他的脈搏之上……
這是……死脈……
“仙尊,你這是……怎么回事?!”風鈴蘭不敢相信,她抓過言不渝的手腕反復確認:“死脈,前日還不是這樣的!怎么回事……”
“前日?”言不渝的眼神漸漸變得深邃,他盡量平靜的說道:“相思成疾,時日無多,想必醫師也是見過許多像我這樣的人了吧,這病,就算是再厲害的醫仙,也救不了。”
“胡說!你不會有事……”風鈴蘭抬頭,然而面具卻被言不渝一把摘了下來,她慌張的彈開,用寬大的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臉。
“繃帶……”言不渝的眼神似乎要深深的刺入她的心底:“脖子上,手腕上全都是繃帶,醫師,你這好像是新傷……”
“舊傷而已,沒想到,仙尊也會趁人之危,還是說你們修仙之人全都是這般的心口不一……”
“我從來都是心口如一。”言不渝緩緩的靠近風鈴蘭,結界在二人的周圍升起,她的聲音被結界的外壁吸收。
結界收攏,形成了一個和外界完全隔絕的空間。
言不渝那雙恍若星辰的眼睛,就那么直白的看著她:
“跟著我來的那位仙子,雖然她平事不著調,但是有一件事情她說的很對,猶猶豫豫……確實不會有什么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