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下沒有日月,也不知是什么時辰。
風鈴蘭從滌魂池中出來之后就如同狗皮膏藥一般一直黏在言不渝的身邊,而蒼垣被迫帶著藍青玉在墨鬼的紙宮殿中四處玩。
風鈴蘭蹦蹦噠噠的走著,繞過了園子一圈,倒有些漫無目的了。
“師尊……我之前在滌魂池的時候,和師祖談了一些事情……”
言不渝愣了一下,將這句話咀嚼了很久,才緩緩開口道:“你……在滌魂池,和他……談事情?”
風鈴蘭似乎也覺得不太對,于是補充道:“嗯,當時……師祖也需要恢復精力,難得有滌魂池,就一起泡著了。”
這句話無疑是越描越黑。
言不渝的眼神挪到了風鈴蘭腰間的鈴鐺上,緩緩念道:“你們……一起泡?”
那金色的小鈴鐺晃了晃,上面頓時結了一片霜花……
風鈴蘭急忙拉住言不渝的手,說道:“師尊,你靈脈本就不濟,別為這等小事出手啊。”
“你覺得這是小事嗎?”言不渝反問道。
“當然是小事,雖然……罪環現在對我沒有什么作用,但是難保哪一天不會發作,所以……我問了一下任由罪環在身上的后果……”
風鈴蘭十分認真的說著,忽然話鋒一轉,笑道:“師尊,你說……我要是把你打昏了做些壞事,你會不會罵我?”
言不渝有些茫然的看著她,片刻后才反應過來風鈴蘭所說是什么意思。
風鈴蘭本來就是逗一逗他,想著他可能還會臉紅的嘟囔一兩句,誰知言不渝竟然板著一張冷若冰霜的臉,十分鄭重的說了兩個字:“可以。”
可以?可以什么啊?
難不成師尊沒聽懂?
“罷了罷了,我就是開個玩笑。”風鈴蘭拉著言不渝繼續往前逛:“我怎么會覬覦我心心念念的神明呢。”
“我不是什么神明。”言不渝反手握緊了風鈴蘭的手,說道:“如果我是神明,又怎么會讓你受傷,如果我是神明……又怎么會不能如愿。”
“師尊還記得我的傷呢,泡完了滌魂池之后,我都快忘了,師尊要不要幫我看一下?”
言不渝又是一本正經的看著風鈴蘭,點頭道:“好。”
他直接拉著風鈴蘭往回走。
“等等,師尊,你慢點。”
二人回到了言不渝的房間中,言不渝十分確定的說道:“罪環久久沒有發作,是因為你傷口太深,疼痛遮蔽了罪環的作用。”
“嗯?是這樣啊?我都不知道。”風鈴蘭一臉天真的看著言不渝,她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撒嬌道:“沒準就是我體質特殊,能壓得住這罪環呢~”
“我懷疑你根本沒有療傷。”言不渝蹙眉道:“你為了保持清醒,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風鈴蘭嘟著嘴,說道:“師尊,你覺得你很了解我嗎?”
說的沒錯,言不渝還真是把她猜到了骨子里。
風鈴蘭心里雖然很慌,但是表面上依舊漫不經心,甚至有些輕佻的說道:“師尊~想看就直說,何必找諸多借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