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垣看著他,問道:“你呢……你的身體怎么樣?”
“我這……經常進進出出的人,自然已經染病。”唐云犀似乎并不緊張,而是十分淡然的說道:“我也希望自己能快些好起來。”
唐云犀此人心性純凈,就算這上三峰已經吵得煙熏火燎,他所在意的,也只是那點事情罷了,也正因他性情如此,暮雁歸才會讓他執掌滿是女修的廣寒峰。
蒼垣擺了擺手,藍青玉又一次走出來,為這些人奉了茶,蒼垣淡淡的額說道:“看到了吧,染病的不止你們幾個,但是,吵得最兇的卻是你們幾個,云犀師弟可以泰然自若,也算是學到了幾分仙人的氣節。”
“氣節?蒼垣長老,我若是不喝你這茶,是不是就說明我沒有氣節?!”念云梟低眉看著桌上的茶,越看越覺得氣憤,最后竟然直接將茶盞打翻在了地上。
念云梟起身,瞪著蒼垣,說道:“蒼垣長老還想來這一套嗎?這次的茶盞又是誰用過的?你又要算計到哪一步去?!”
“同門師兄弟,念師弟何必如此疾言厲色。”蒼垣的笑容依舊溫婉,他緩緩的端起了茶杯,淡淡的喝了一口:“剛才說道哪里來著,諸位似乎想對風鈴蘭用刑?”
“沒錯。”南宮鶴上前來,說道:“念云梟,你先不要搗亂,蒼垣長老,你既然行使代掌門的職責,就請你下令,讓風鈴蘭來醫治這疫病。”
踏月白也端起茶盞,大笑道:“哈哈哈,南宮鶴,你這是怎么了?前幾日不是還說風鈴蘭妖言惑眾,不可相信嗎?如今倒是要請她來治病了?”
“我這……我這也是權宜之計,反正風鈴蘭也是一個快死的人了,有辦法救活這些修士自然是最好的。”南宮鶴有些心虛的說道:“更何況,風鈴蘭的醫術到底如何,諸位也是在天醫大會上見識過的,不是嗎?”
南宮鶴主要是關心則亂,畢竟看了那么多處于‘血癥’階段的修士,如今萬歲高燒不下,他也不想萬歲承受那般痛苦。
蒼垣佯裝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覺得……讓風鈴蘭治病這件事情,還是需要仔細考慮一下,你們想想,我們把刀子刑具架在風鈴蘭的脖子上讓她治病,以那丫頭的脾氣,沒準三兩下就將人治死了,畢竟左右都是要死的,拉人墊背有無甚不可啊。”
踏月白翻了個白眼,她懶得看蒼垣在這演戲,便全身心的坐在自己座位上喝茶。
諸葛安最先點頭道:“確實……若是真的走到了需要風鈴蘭的那一步,那我們便是有求于人,必不能如念云梟所說,動用嚴刑。”
“哈?不逼她治病,那想怎么樣?!請她出來,把她供起來不成?!”念云梟火氣很大,到底將正殿內的桌子拍碎了:“反正!我是不會向那等妖女低頭!”
“哎……不管怎么說,我都覺得有理。”蒼垣大有一副趟渾水的樣子,笑道:“是我無能,定不下主意,既然今天決定不下來,那諸位便再回去想一想,想好了,再來清寒殿告訴我,如何?”
疫病不除,這些人終究會“想通”,而蒼垣并不著急,就算舍去幾個修士也無妨,他要做的事,會犧牲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