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渝看向她,細致的將外套的兩個扣子系上,說道:“剛才有人傳音過來,應該是出事了,那人說道含糊不清,我猜測……應該是什么人死了。”
“啊?莫不是邊境的哪位將軍?”風鈴蘭有些不放心,她簡單的束發之后,便跟了出去。
二人來到了杏林水榭的入口處,那里立著一人一馬,那人見到了言不渝,匆忙的行禮道:
“不渝仙尊,可算是找到你了,我們去了清寒殿卻不見你人,可把我急壞了!”這人說話的聲音渾厚,底氣十足,顯然是個修為有成的體修。
“出什么事了?”言不渝問道。
那人十分恭敬嚴肅的看著言不渝,道:“是……是桃枝仙子,她方才在穹頂峰槐樹之上……吊死了……”
“啊???”風鈴蘭睜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傳信的人:“怎么可能,我們昨日才見到了桃枝仙子,怎么會……”
風鈴蘭隱約覺得不對勁,她眼珠子一轉,說道:“你說桃枝仙子是吊死的,自盡嗎?”
“這……說不準啊,正因為她死的蹊蹺,所以我們才開稟報不渝仙尊,畢桃枝身份特殊,我們也不好太過張揚。”那人看了一眼風鈴蘭,憨笑了醫生。
看見風鈴蘭這般衣衫不整的站在言不渝的身邊,竟然都沒有說一些冠冕堂皇的閑話,所以說……風鈴蘭還是喜歡和獨孤峰的人打交道。
言不渝御劍而起,說道:“先去獨孤峰吧,你說一下,到底因何確定不是自盡。”
“好!仙尊,你等等我。”
那獨孤峰的弟子騎上了馬,那馬兒雄赳赳的叫了一聲,肅侯騰云而起,一邊踩著云霧發出清脆的馬蹄聲,一邊向前行去。
獨孤峰的人喜愛戰馬,這種會騰云的馬很費靈力,一般的時候不會使用,那人在言不渝的身邊前行著,說道:“仙尊,那勒著喉嚨的布條,實在蹊蹺,若說是自盡,吊上去也就罷了,但那布條生生的在仙子的脖子上纏了很多層,勒的整個脖子都碎了……說是吊死的,其實看上去更像是勒死之后吊上去的……”
“嗯,我知道了。”言不渝加快了腳步,那名獨孤峰的弟子,將他們帶到了那棵榕樹下,榕樹下已然圍了很多的人,有些是在處理事情,有些則是在看熱鬧。
他們圍著的正中間放著一塊白布,蓋著的應該是畢桃枝……
好在獨孤峰的人雖然看閑事,但個個表情嚴肅,也沒有任何議論之聲,這一點,倒是比其他峰好上太多了。
“不渝仙尊來了,你們看。”
“總算是來了,來了就好。”周圍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氣,紛紛對著不渝仙尊行禮。
風鈴蘭跟在言不渝的身后,他們也沒落下,行禮叫了一聲“鈴蘭仙尊”。
落下之后,邊有一個看起來像是帶頭的人,上前說道:“不渝仙尊,在下邢肅,是獨孤峰佑長老座下弟子,人是我發現的,也是我將人解下來放在這的,這件事蹊蹺,我除了將人挪下來之外,其他什么都沒碰。”
“我知道了,能否掀開這白布看一下。”言不渝聲音冷清的說道。
邢肅點了點頭,隨后對著那塊白布行了一禮,之后才默默的將那白布掀開。
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紫青色的猙獰面孔,若是不仔細看,很難分辨出是誰,再往下……便是一片血肉模糊,幾乎完全斷裂的脖頸,還有沾滿血跡的衣襟……
“真是駭人。”風鈴蘭一邊說著,一邊蹲下去,輕輕的用手指抿了一絲站在下顎上的碎屑,放到鼻子旁邊嗅了嗅。
“這是……茴香的味道,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