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們家念君已經很厲害了,尋常得靈獸,沒個十來年也是不能化形的。”
說實話,蘇念君這個手感是真的很好,抱在懷中就如同抱著一個羽絨墊子一般,心都要融化了。
“對不起,念君,我會好好的……”風鈴蘭一邊說著,一邊再心里暗暗的發誓。
就算她風鈴蘭不得好死,也一定會讓念君和青玉有一條坦途可以走。
這一天,風鈴蘭難得帶著他們離開了杏林水榭,去穹頂峰后山竹林中轉了一圈,回來之后走過小路,見著了幾個春回峰的弟子,那些人見了風鈴蘭,也不似之前那般行禮,只是淡淡的議論幾句便過去了。
“師父……他們為何不行禮?你好歹也還是穹頂峰的仙尊。”
“物是人非,之前他們是因為疫病的事情有求于我,現在疫病去的差不多了,他們自然不用再裝出那么畢恭畢敬的樣子,去奉承一個離經叛道的人。”
藍青玉皺著眉頭,似乎百思不得其解:“所謂醫仙,就只是這樣而已嗎?”
“不……醫仙若修成正道,大多都會像踏月白那般讓人尊敬,只可惜……我是風鈴蘭。”風鈴蘭唇角微微勾起,笑道:“青玉,你在藥物上的天賦已經比春回峰上許多人要強了,若思我有一天出了什么事,你便帶著念君去找蒼垣長老,之后……求他將你們送去春回峰……”
“師父!”
“青玉,你聽我說。”風鈴蘭打斷了藍青玉的話,說道:“憑你的資質,還不足以在春回峰上大放異彩,畢竟你還到現在還沒有結單……修位之上,必是趕不上別人的,若是師傅不在了,你定要收斂鋒芒,安然度日。”
“師父……為什么?你這話說的,倒似要與我們二人決絕一般。”藍青玉有些慌張的抓住風鈴蘭的衣袖,道:“師父,我藍青玉此生早已經了無牽掛,我不怕吃苦,也不需要師父給我一條好走的陽關道,我只是想跟著師父,一同修行罷了,縱使我資質不夠,也希望能與師父懸壺濟世。”
風鈴蘭懷中的蘇念君也在她的身上蹭了蹭,十分乖巧的將自己的冠羽送到了風鈴蘭的手邊。
鳳凰的冠,不是一般人摸得到的,而蘇念君從始至終都會主動的將自己的冠羽送到風鈴蘭的手邊。
“罷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先回去吧。”風鈴蘭順手摸了一下藍青玉的頭,道:“反正你師父正當壯年,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
幾人順著長廊往前走,深秋之中,天光格外寬闊遼遠,長廊兩邊的墻內,分紛飛出些許焦黃的落葉,踩起來總會發出“咔嚓”的聲音,靜謐之中格外悅耳。
風鈴蘭似乎就想順著這長廊,走出云霄之外,將所有人世間的利于糾纏一掃而去。
不過想想又覺得不可能,若是真有那么一條路,她大概走兩步,就會舍不下自己的師尊跑回去的。
正當風鈴蘭神思游走之際,忽然有一人穿著雪青色的道袍匆匆而致,還未等風鈴蘭反應過來,便猛然跪倒在了風鈴蘭的面前。
那人用手帕遮著半張臉,風鈴蘭仔細分辨了一陣,方才驚訝道:“宛蘭秋?你怎么……你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