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家中姊妹”四個字,風鈴蘭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宛蘭春,心下估計著,十有八九就是她。
“宛蘭秋,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但是這次……我幫不了你了。”風鈴蘭撤了自己的手,說道:
“這詛咒非同小可,你可聽說過‘霍荼蘼’,這東西在各峰的藏書閣上都有零星的記載,能找到‘霍荼蘼’上面來,想必那詛咒你的人,定是挖空了心思想讓你吃些苦頭了。”
“仙尊所說幫不了我,是不是這詛咒厲害,仙尊無法解開?”宛蘭秋倒是沒有太過驚訝,只是有些為難道:“我倒不是甄汐這鄙薄的容貌,只是……我這樣是不方便在囚月峰侍候的……”
藍青玉泡了些茶水端上來,風鈴蘭將清茶推到宛蘭秋身邊,道:
“你只關心這個?”
宛蘭秋點了點頭,明眸純澈如昨昔,端的是一派慧智蘭心的氣度:“是……畢竟我一個婢子,若是破了相,哪個仙子還肯收留我呢?若是鈴蘭仙尊都沒有辦法,那必是治不好了。”
前些日子還機靈明媚的一個人,如今竟成了這樣,風鈴蘭著實不想騙她,于是翹起二郎腿說道:“這詛咒依靠的是毒術,我倒是可以解,就怕你不肯啊~”
“仙尊不必瞞我,說來聽聽吧。”
風鈴蘭張開手掌,掌心靈力流轉,漸漸凝聚成了一朵六瓣奇花。
風鈴蘭細心的解釋道:“這便是霍荼蘼,一種有毒的六瓣花卉,研磨成粉便可施展詛咒,文策上記載的比較少,但大多描述為,詛咒施展起來也十分簡單,不需要啊太過高深的修為,詛咒他人,輕者可以毀其容貌,重者則能使人全身潰爛而死。”
宛蘭秋表情凝重的咽了一口口水,風鈴蘭觀察著她的表情,笑道:“這詛咒是個修士就能用,再加上那些書中的描述,很容易就被人誤認為是天上掉餡餅的一種詛咒,但很可惜……這詛咒是雙生的。”
“你的意思是……”
“沒錯,如果我治好了你,詛咒就會反噬到施術之人的身上,我是個醫仙,只因這詛咒與毒理相同,我才能勉強解開,但我可控制不好反噬的力度,反噬之下,那施術之人的生死,我也無法保證。”
風鈴蘭也瞧出了宛蘭秋的為難,她低頭思考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笑道:“罷了,我左右也死不了,只是毀了容貌而已,不妨事。”
風鈴蘭看著她手邊漸漸涼透的茶盞,笑道:“蘭秋姑娘,真是好氣度啊,你這張臉,就這么算了?”
“算了吧……”宛蘭秋起身,朝著風鈴蘭行了一禮,道:“感謝仙尊告知我這些,今日冒昧前來,也是給仙尊添麻煩了。”
“你就打算這么走了?”風鈴蘭看著她臉頰上猙獰的傷疤,說道:“何人值得你如此包庇?”
“自然是至親。”
呵,宛蘭春詆毀她得話字字打在耳邊,到了她這邊,竟然成了“至親”
宛蘭秋理所當然的說著,隨后以帕子掩面,朝著杏林水榭的小路走去。
風鈴蘭有些于心不忍,于是示意了藍青玉,拿了些藥給她送過去,雖不能去除臉上這猙獰的傷疤,但也能暫時緩解面不被毒物灼燒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