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親生的。
林收這是拿羊獻容母女遭遇威脅她,生母都有可能不保女兒,更何況她跟蕭夫人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威逼利誘,利誘威逼。
她身上起了層細細的冷汗。
幼稚的反抗如同蚍蜉撼樹,可笑不自量。不行,得趕緊找個好人把自己嫁了,或者逃出去。
……
從晞園里出來,林收徑直去了春暉堂,看到兩個女兒睡的安穩,他心里稍稍松口氣,然后過去拜母親。
“你跟她說完了?”蕭夫人皺眉問道。
想起下午林泱表現,她脊背冷不丁發涼,這丫頭還真有反骨,若是得了勢跟林家鬧翻,可有的受。
林收端坐在母親對面,恭謹道:“別的不說,她還是聰明的,分得清利害。”
他不在意林泱下午對薛青娘所作所為,反而覺得她下午表現不錯,對妹妹寄予厚望。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只要理清利害,對方很容易接受。只要林泱嫁給孟白商,或者是孟簡,那么林家和孟家就綁定了,由不得她離棄林家。
到時候就算是嫉恨他們母子也沒用,她只能仰仗他們母子。
“你就這么相信那個道人的話?”蕭夫人皺眉道。
“嗯。”林收道,“只要等四年,四年后不管成與不成,算是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若她還是這么眼皮子淺又搞出一攤子事,不用母親提醒,我自會跟她和離。”
他頓了頓又道:“今日阿泱跟她鬧翻,將來若阿泱對林家不利,直接阿泱交給青娘處置即可。”
“若阿泱一朝飛龍呢?”
“作為兄長,我會替妹妹處置掉身邊所有不利因素。”
林收說這話時目光堅毅,不容質疑。
“可你也不能為了那個道人所言,絕了林家的嗣,到時候你百年后,誰給你摔瓦盆,誰給你燒紙。”蕭夫人苦心勸道。
林收正色道:“父親被昏君所害,血海深仇不報,我無言面見父親,至于身后事,管不了了。”
“大郎。”蕭夫人輕輕喚他。
蕭夫人靜靜地望著兒子,這個兒子一向有主意的,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只是很多事情,兒子不方便出面,便由她這個做母親的代勞了。
“阿娘。”林收無奈苦笑,“當今世家,都是正妻生長子。若是真如道士所言,林家飛龍在天,我不能委屈她。”
林收的意思很簡單,若是四年后林家飛龍在天,直接和離或者休妻另娶。新岳家見他沒有兒子,自然愿意把適齡女兒嫁給他,大大增加他在婚姻市場的競爭力。
蕭夫人有些心疼地看著兒子,溫和道:
“你既已打定主意,為娘的也不好說什么。但我還是要說一點,這倆丫頭還是別見薛青娘,沒由的給教壞了。”
“兒子明白。”林收點點頭,“王媽媽今日病死,以后青娘沒了倀鬼,只要把她關在院子里即可。若是把青娘關在莊子里,到時候薛家……”
就像當年林泱被關在莊子里,雖然被人議論,但也只是議論,畢竟家里人是蕭夫人和林收。
薛青娘就不一樣了,她還有雙跟她要錢的爹娘,搖錢樹搖不出錢來,能不過來問嘛!
微風拂來,似乎帶著一絲熟悉的嘶吼,蕭夫人母子下意識望向睡熟的兩個女孩,只見兩人翻了個身子,繼續沉睡。
兩母子嘴角輕輕上揚,遙想到不久后,林婉順乖巧有禮舉止大方,林有順可愛調皮,他們才是和美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