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笑話我貪生怕死,除非我死了,不然我還得娶她。”
聽到‘死人堆’三個字,孟簡像是被什么擊中了。
在他為了林泱奮勇殺敵時,她為了開河關百姓不敢茍活人世。
“別喝了。”孟簡把酒壺挪開,看著霍潛嚴肅道,“跟你說正事。”
“我這里沒有正事。”
“胡扯。四娘成親后是要住在西京的。”孟簡提醒他道。
霍潛猛地一下坐直,也就是說他跟孟淑月還有見面機會?
孟簡冷冷道:“別想有的沒的。我問你,長樂公主為人如何?”
“小氣促狹報復心強,貌丑心黑。”
孟簡撇撇嘴,忍住要罵他的沖動,繼續道:“皇后和太子呢?以及其他兩位姐姐呢?”
“一家子都是這種貨色。但凡他們一家子有任何可取之處,我也不至于溜回來。”
‘啪’的一聲,孟簡把桌子拍得震天響,罵道:
“既然知道你還胡來!他們是君,四娘是臣妾,在西京四娘無父兄在旁,你還抑制不住自己感情,你讓她怎么自處!
你忘記了,當初她可是當著眾人面要給四娘避子湯!你若是心里真有四娘,就應該為她考慮下,而不是只顧著自己這點小心思!”
霍潛瞪大眼睛看著他,后背冷汗直下,他顫抖著手捏住酒杯,忽然又把酒杯拂到地上。
關于皇后以及三女一子性情,雖然有些夸張,但也沒怎么夸大其詞。
動不了他,還收拾不了無父兄在側的孟淑月嗎?
“宮中公主貴妃太子妃經常辦宴席,要是邀請四娘她能不去嗎?女眷宴席你能過去嗎?你敢過去嗎?!
且不說公主會不會報復,若是被蕭長松看到,你覺得他一點都不在意嗎?!你覺得四娘能應付得了這些嗎?!”
被他罵的夠血淋頭,霍潛一個字都沒反駁。
還有一個孟簡沒說的,那邊是若是蕭長松出于憤恨,故意在家里擺一堆鶯鶯燕燕怎么辦?
他都想擺一院子花紅柳綠,奈何對方是公主,他只能流連青樓,不敢也不能往家里帶。
許久,霍潛幽幽道:“還是你夫人有手段,但凡四娘能跟她學個一兩招,足夠她受用終身了。”
他知道林泱跟孟白商眉來眼去,終究什么都沒發生,完完整整屬于孟簡;知道她得知圣旨后,開始急匆匆準備嫁妝,沒有為舊情傷感。
所以孟簡即便心里有疙瘩,日子長了也便過去了。
所以她一上來就發落了阿福,孟簡半個不字都沒說,甚至還覺得她處置的好。
看著孟簡青筋暴起,霍潛輕聲細語央求他道:
“可以不用我的名義,你就跟她說,就算是裝,也得裝作嫉妒丈夫身邊其他女子的模樣,你也是男人,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她不是裝的,就是單純看不順眼阿福。”孟簡反駁道。
“你讓她學學林泱的手段。”
“阿泱的手段她學不來,終歸是在家里被保護的太好,不知道世間冷暖下民疾苦。”孟簡再次反駁他。
霍潛猛地一拍桌子,罵道:“孟簡!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眼里還有你妹妹嗎?!”
“我特地給她找了歷朝后妃,讓她學后妃怎么討好夫君,然后全被她燒了,還被她大罵一頓。”孟簡嘴角抽搐。
霍潛笑出聲來,直把頭埋在臂彎里,再抬首睫毛處有細細的水珠,道:
“我把我名下在晉陽的產業都留給你,你拿著去你找你父親,要他把孟家在西京的產業都給四娘當嫁妝。
你家在西京多少產業你是知道的,我在晉陽有多少產業你也知道,相互交換你家大約能翻個五倍吧!我會讓博望單獨給你三個首飾盒子,算作新婚賀禮。”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