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類是明顯確定關系的男生,目光都很少打望樓棟里面,低頭玩著手機或者四處張望,神態輕松。
一類是確定關系許久的男生,他們可能連荷包都上交給了對象,雙手空空卻又有點眼巴巴的樣子。
最后還有一類,是追求期的男生,他們是望眼欲穿,手上提溜著各種各樣的早點。
總而言之,女生宿舍樓外的這一幕幕,頗有種人生百態的感覺。
因為,就在周寬沿著園東路走過相距不到二百米的兩個路口這短短時間里,他就見到了好幾個帶著早餐的男生被無情拒絕的場面。
這些被拒絕的男生似乎早就習慣了,一點都沒有垂頭喪氣,而是不厭其煩的跟著邊走邊獻殷勤。
也見到了那些可能連荷包都上交給了對象的男生如釋重負的樣子,在各自對象的耳提面命下,多數點頭哈腰的跟著走遠。
當然,也見到了第一類男生跟自己對象手挽手輕松走遠。
三類人的三種不同狀態,讓周寬也想起了前世上大學見到那些差不多的光景,以及社會上司空見慣的事情。
周寬心里不無感慨,也許后來舔狗成為一個被時常提及的名詞,跟許多男生在追求女生、與女生相處過程中的一些行為有關。
周寬心里也不無玩味的想著:“在舔狗這個詞沒出現之前,大多數行為好像都可以叫深情……”
“感情這東西本來半點不講道理,卻最容易被冠以各種各樣的名頭。”
末了,周寬很有些唏噓的想:“年輕真好,不像我,現在都過了只想愛情這種玩意的年紀了。”
談戀愛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周寬沒辦法再接受自己像眼下這群小年輕那樣搞得那么糾結,往往還會認為每一份感情都會絕對與永遠。
因為只有人年輕、對生活里的柴米油鹽醬醋茶認知不深時,才會堅定認為每一段感情都將絕對、都將永遠、都將不可或缺、都將必須,而下意識忽略了每個人骨子里的喜新厭舊;
同時,也會忽略另一些可能更配得上絕對這個詞的事情。
或許也是很多人喜歡在感情里加入自己那些抽象化幻想,才會逐漸演變出舔狗這樣的詞。
“……”
走過園東路的小商業區,周寬打算從路邊下樓梯拐去春暉園食堂,目光隨意那么一掃,就看到了林若漪和陳小貝。
在學校向來穿著簡單,素面朝天的林若漪今天也不例外,修身水洗藍牛仔褲顯得雙腿筆直纖細,上身是短袖配短款牛仔外套,外套很短,大概只罩住腰腹以上,顯得腰腹部位很是修身;
可能是最近不喜歡扎頭發,腦袋上戴了一頂鴨舌帽,與之前一樣,略微壓住精致容顏。
像憨憨這種長得真踏馬漂亮的小姑娘,不論是小學、初中、高中、大學還是走入社會,都能滿足男生們對女朋友的全部抽象幻想。
沒辦法,長得漂亮能直接消融許多具體的缺點。
周寬正尋思都碰到了,那就叫上憨憨一起去吃飯,沒想到憨憨剛從大鐵門走出來就有個雙手都提著早點的男生飛快迎了上去。
直接看樂了的周寬也朝那邊走了過去:“憨憨果然是怎么都不能缺人追。”
這哥們半擋在了林若漪前面:“林若漪同學,今天我帶了腸粉、油條、小籠包,你想吃哪個。”
林若漪冷淡的說:“謝謝,我不需要,這也是最后一次提醒你,不要再給我送早餐,我男朋友會不高興。”
顯然這不是第一次了,憨憨以往拒絕人都是那種禮貌但疏遠,不像現在直接而冷淡。
男生兀自十分堅定的說:“沒關系,你再冷淡,我也不會放棄的,喜歡一個人是我的自由,你不需要我也不在意!”
見林若漪臉上忽然有了笑意,男生語氣更堅定了:“我相信,總有一天我能……”
話還沒說完,已經走到跟前的周寬一伸手輕飄飄把人推開一兩米遠:“說歸說,不要這么不禮貌的擋著人小姑娘。”
好歹他也是假扮了林若漪對象的人,得配合一下憨憨的。
林若漪快走兩步,很自然的挽上周寬的手,語氣親昵的說:“不是說今天早上各自吃飯的嗎。”
陳小貝也跟周寬點頭打了聲招呼。
被推得一踉蹌的男生這時才回神,望向周寬,眉頭緊皺的說:“你就是他男朋友?”
也不等周寬接話,男生就又一臉微笑的說:“就你這樣的,除了長得帥點,也沒什么優勢了,早晚我能贏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