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裝什么大尾巴狼啊?第一次見面,就給我定規矩,不能在寢室抽煙,你特么以為你是誰啊?出身也不見得比我們好啊?憑啥那么**?”
“嚴馥雨真是瞎了眼,竟然看上了你!憑什么?難道我就不優秀么?”
“跟著你有什么好?當臥底記者,都不敢出名,天天操勞還讓自己落下病根,最大的成就也就是在京城有了一套房,現在還特么不屬于你了!哈哈……你不知道吧?老子其實也挺喜歡嚴馥雨啊!”
“你,你,你在酒,酒里下藥了?”
“是啊,王文哲,想不到吧,你特么快死了,我說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竟然敢威脅那些人?”
“你……”
“乖,聽話,哲文啊,省點力氣,聽我說完啊,不是兄弟不幫你啊,實在是你剛正不阿的名聲太響亮了,人家根本不相信你會拿錢后息事寧人啊!”
竟然是這個理由?!
“所以你只能死了!到了下面也別怪兄弟,但是你放心,馥雨我會幫你照顧的,你閨女我也會幫你照顧的,你也知道我跟老婆的關系其實一直不怎么樣,她只是我的跳板,現在托你的福,我已經可以站在更高的平臺上了……”
“對了,謝謝你的房子,以前我嫉妒你的一切,現在發現我以前的想法多可笑。你這種人注定會被這個社會淘汰啊!你看看我,以前只能仰望你,但是你要死了,而我,卻把路走寬了!”
“獨,獨唱……”
“嗯?你還想說什么?趕緊說,時間差不多了。”
是的,王文哲明白自己時間是真的差不多了,眼前的世界已經愈加模糊,但精神卻似乎突然便好了些,回光返照?
“他,他們讓我死,會,會放心你?你,你,你蠢啊……”
聽到這話,賀獨唱瞬間怒了。
“你懂個屁!我特么愿意當狗,你愿意么?在那些人眼里,狗比人要有用,你懂么?資本的積累從來都是血腥的,你特么懂么?”
“你……會死的,小……心,錢,給,馥雨!”
“你特么才會死!你全家都會死!”對面男人惱火的跳了起來,松了松領帶,手捏成了拳頭,卻還是克制了下來。
兜里手機震了兩下。
王文哲還想說點什么,但腦子開始模糊,喉部的肌肉開始松弛,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迷糊中,他似乎聽到電話鈴聲響起,對面男人接了電話,換了副笑臉跟諂媚的語氣,聲音像是錐子般,鉆入他的耳朵。
“搞定了……現在可以上來了……對對對……直接送醫院也搶救不了了,好,我在辦公室等著……放心,大樓內跟門口的監控以檢修的名義全部都關閉了……”
……
王文哲看到男人走到他面前看了看,已經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但他能想象出,男人看他的目光就是像盯著一只死狗……
沒多久,房門被敲響。
王文哲掙扎著看到兩個人影重疊在一起,然后看到一個人影突然拿出了一把匕首,毫不猶豫的捅了過去……
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對不起,別怪我,只怪你知道的太多了。”
“呵……”
王文哲想笑,但已經笑不出來,他已經無法控制臉部的肌肉,體內傳來劇痛,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痙攣……
他的身子被拖動,然后手掌被掰開,手里被塞了一個東西,然后又被握緊,隨后自己的胳膊被拉著做了兩個向前猛刺的動作……
“噗,噗……”
然后他直接撲到在男人的身上,一瞬間他看到了一雙滿載著驚恐的眼睛……
生命的最后一刻,滿腦子只剩一個詞在回蕩。
“對不起,呵,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