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瞪大了眸子,卻是用力之下刺激了傷口,頓時發出了慘叫之聲。
“醒了就不要亂動,崩裂了傷口遭罪的是你自己。”
火爐旁卻是忽然傳來了一道慈和的聲音。
陳九聞聲看去,見一位身著蘭衣的儒雅男人正坐在火爐旁,他頭頂發髻上插著一支木簪,手中正拿著山中采到的新鮮藥材,眉梢之處有一點黑痣,雖有皺紋但卻并不顯蒼老。
他頓時想起了昨晚昏迷之前時自己被人扛起的事情。
或是察覺到野鹿的目光,那人回過頭來,看向它說道:“我出門采藥,見你可憐,便把你帶了回來,算是我救了你一命。”
‘原來是被救下了嗎。’
陳九聞言望著此人,心中卻是覺得有些荒謬,這人是怎么覺得一頭鹿能夠聽懂人話的,若是換了別的鹿指定是聽不懂的,但陳九雖是鹿身但卻有人的靈魂,自然是聽的懂。
既是救了自己的命,總歸是要謝的。
陳九便上前兩步,以鹿身學作人樣,朝那人拜了一拜。
“嗯?”那人見這野鹿拜他,這才感到有些驚訝,忽的放下手中的草藥,看向野鹿疑惑道:“你這野鹿雖說靈智已開,但卻從未出過山林,又是從何處學來的人禮。”
陳九見他這般動作,心頭有些疑惑。
掐算?算命的?真有算命的?
陳九心有疑惑,又覺得不太真實,但又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這人特喵的不會是修仙的吧?
想到這里,他頓時瞪大了眸子,望著此人想要從他身上找出蛛絲馬跡。
“倒是有趣。”那人微微一笑,也沒再多想,說道:“吾名乾云,傷好之前你便在我這住下,你看如何?”
陳九聞言連忙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他一頭鹿在山林時刻提防其他野獸,在外又得提防獵人,如今有個能收留自己的地方,又怎么會會拒絕呢。
藥爐被蒸出白霧,乾云起身將那藥爐里的藥取了出來,倒進了碗里。
陳九看著那熬出的藥,一股子刺鼻的中藥味,直覺告訴它,這藥絕對是好東西,它又低頭看了看身上被包扎好的傷口,卻是有些感動。
‘這人真好,不僅救了我,還給我熬藥喝,要是個女的就更好了(最后這句劃掉)’
就當陳九躍躍欲試之時,乾云當著它的面,一口把那碗藥給干了,喝完還砸了砸嘴說了句:“味道不錯。”
陳九嘴角一抽,小丑竟是我自己,原來不是給我喝的。
“你想喝?”乾云呵呵一笑,拍了拍鹿頭,說道:“這可不是你能喝的。”
陳九也沒生氣,只是覺得有些好笑。
只見它趴了下來,閉眼小憩了起來,心道我還不稀罕這苦了吧唧的玩意呢。
乾云開始覺得有趣,但也便沒再理會野鹿,手上卻是停不下來,又放了些新藥材進藥爐里,繼續煨他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