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而過,惡尸化作飛灰,消散世間。
“如此,才算徹底抹去。”陳九滿意的點了點頭。
惡尸必須得處理的徹底才行,免得再有后事,如今尸身尸魂皆斬,這世間也再無這具惡尸。
反倒是肩頭的狐九瞪著眸子,沒能回過神來。
它之前好像就沒意識到先生有到厲害。
這么大個東西,竟然是說兩句話就殺了。
不愧是先生!
陳九抬起一指,將法力覆于眼上,法眼再看,望向井中,只見一女子魂魄飄在井底。
“來。”陳九抬起手輕聲喚道。
那道魂魄飄起,落于陳九掌中。
視線看去,這女子魂魄緊閉著雙眼像是睡著了一般,魂魄周身包裹這一股香火之力,也正是因此,才能讓她三魂七魄保留至今。
想來,這土地公也是盡了全力了。
“竟想的如此周全,連七魄也一塊封了,若是不然怨念堆積,早晚也將化為惡鬼,也入不了輪回了。”
陳九心中暗道,那魂魄之上隱約可見些許怨氣,但卻還未成火喉,封印了七魄,也是導致她仍在沉睡的原因。
但封印七魄的手段卻不是這位土地能辦到的。
土地公走上前來,拱手道:“仙,仙師。”
陳九回過神來,這才知道自己忽視了這位土地,回身說道:“見過正神,陳某方才有些出神,實在抱歉。”
“不敢,不敢。”
土地公連忙彎下了腰,額頭上流下了冷汗,這般人物可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土地自知不過一介鬼神,與眼前這位真仙比起來,卻是不值一提,想到這里,身子彎的便更深了。
陳九有些哭笑不得,也沒在意,轉言問道:“不知此女的七魄是被何人封印?”
“回仙師,是酒安坊城隍大人出手相助。”土地答道。
“哦?”
陳九心頭一動,回憶起了乾云所留書中記述之事。
城隍亦屬鬼神之職,主管生人亡靈、獎善罰惡、生死禍福等等,與土地正神一般靠著香火之力修行,只是不知酒安坊的那位城隍到了哪般境界。
“酒安坊距此地足有二十余里,此地亡魂也屬酒安坊城隍管轄之下?”
“仙師不知,自老兒任此地土地之后,劉家村之人便被陰司登記在戶,逝去之人亡魂先由老兒代管,四季交替之際,便有游神至此收納亡魂。”
“原來如此。”陳九微微點頭。
劉家村本就臨近重山,距離遙遠,城隍鬼神本就難以管轄。
可如今看來卻也不是這樣,還因為酒安坊的城隍盡職盡責,竟是愿意跑到這重山腳下收納亡魂。
陳九攤開手來,看向手中那沉睡的魂魄,沉思片刻,開口說道:“若是正神信得過我,此女魂魄便由陳某帶去酒安坊城隍廟宇,如何?”
“仙師這是哪里話,老兒自然信得過仙師。”土地公拱手說道。
陳九點頭,正好他也有些事想問問這位城隍。
他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了土地公。
直到現在,似乎這位土地正神都未發現他的真身,也并不是因為土地公看不出,而是壓根就沒仔細看。
實際上土地公根本就未曾懷疑過,這位儒衣先生身負磅礴法力,氣質儒雅言行亦是得體,只當其是位仙師。
而后敕令斬尸太過駭然,便知此人并非一般仙人,土地公更不敢開法眼,從而也不知曉眼前仙師實際上卻是個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