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星都震動,濤濤文氣沖天而起,但愿那位陳先生能夠知道是何人引起的這般異象,若是尋到,必然是大乾一大幸事。
說不定,他也能見證著一位文圣出世。
…………
陳九今天倒是沒去別的地方,只是在客棧里待著。
倒也不閑,住在這客棧里的多是蕪湖四海而來的人,酒安坊酒水便宜,外地酒商來此最多,其次便是游俠,這就比較少見了。
走南闖北,這些人染得一身江湖氣,遇了誰都能說上兩句,閑話總是說不完,也極為有趣。
陳九便跟客棧掌柜要了一疊茴香豆,上了一壺酒便坐了下來。
而在這一群滿身江湖氣之間,他卻顯得格格不入,故而一坐下便引來了注視。
許是見陳九一身先生模樣,又有儒身之氣,坐的近一人湊上前來,拱手問道:“閣下是讀書人?”
陳九看了此人一眼,衣著樸素,中庭飽滿,嘴角有一顆黑痣,長年行商染得一身銅臭之氣。
他懷中抱著紅狐,答道:“不算讀書人。”
那人笑了笑,面露諂媚,說道:“閣下這般氣質,反倒是像位教書先生,就算不是讀書人,也該是有大本事。”
走南闖北,多一個朋友總是不會錯的,恭維的話也成了習慣。
“過譽了。”陳九笑道。
眼前之人眉心上有富貴之氣環繞,說明此人有財運將至,但在一旁卻又有數縷黑氣環繞。
縷縷黑氣,說明這財也并不好拿,還得伴隨一些劫難,若是渡過了便是一筆橫財,若是渡不過,憑著幾縷黑氣,最少也是重傷,重則就是殞命。
“鄙人正謝云,自江寧而來,還不知先生名諱。”
陳九抬起手來,說道:“陳某單名一個九字,先生卻是不敢當。”
他頓了一下,倒是想起一事,便開口問道:“聽聞江寧府有一名酒名為江盡愁,不知可有聽聞?”
“江盡愁?”
正謝云回憶了一下,恍惚間想了起來,說道:“陳先生果然是有見識的人。”
“江寧府有酒千萬,百年前江盡愁乃是江寧府第一酒,只是可惜,此酒的工藝未有傳承,故而在五十年前就徹底消失了,連知道的人都很少了,正某亦是經營酒水生意才有所了解。”
“失傳?為何?”陳九疑惑道,這般好酒竟會失傳。
正謝云解釋道:“陳先生不知,江盡愁自燕時便有,那時還不叫江寧府,而是陳江府,江水邊上有一處酒樓,名為江悠酒樓,而江盡愁便是出自于此,也只出自于此,中間又經歷了許多事…總歸,此事與江寧各家商行祖輩有些關系,不足道爾。”
具體何事,正謝云也沒有說,想來不是什么見的得了光的事,故而才沒有解釋。
他岔開話題,問道:“倒是先生,是如何得知這江盡愁的?”
“曾有一人告知于我,說這凡世酒水之最,便是江盡愁。”陳九這般說道。
正謝云抿了口酒,搖頭道:“是何滋味,正某也未曾嘗過,但若是說當世之最,卻是過了。”
“是凡世。”陳九糾正道。
正謝云卻也沒在意,只是擺手道:“不也一樣嗎。”
陳九也只是一笑,未再解釋。
自然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