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你,你是……”街道邊的老人擦了擦眼,認了出來,說道:“你是秦小子?”
秦公看著老人,恍然道:“胡阿公?是我啊,前些日子才回來的。”
“還真是秦小子啊!”老人拉著秦公的衣衫,說道:“唉,過去這個多年,都快認不到你了。”
“吃晌午了沒?走,去我哪兒吃點。”
酒安坊不大,知道秦公的人也不少,如今多數都是老一輩的老人,歲月變遷,為官十余年,都已大變樣了。
秦公委婉的拒絕了劉阿公的好意,這些日子忙故而都還沒去拜訪這些老人們,到時候還是得走一遭。
告別了劉阿公,他接著朝天香客棧走去。
邁步走進客棧之中。
今日客棧中的人少了許多,更沒有當初的嘈雜之聲了,想來是商隊已然離去的原因。
客棧柜臺前的掌柜一手算著賬,一手則是端著酒壺,時不時灌一口,臉色紅潤,似乎是又醉了。
秦公嘆了口氣,知曉問這掌柜沒什么用,便將目光看向了客棧里。
客棧里各處坐著人,多數都是閑聊喝酒,目光望去,在那窗口之處,卻是坐著一位儒衣先生。
儒衣先生手中拿著一支玉簪,正在木頭上雕刻著什么東西。
在那桌上,還有一只張望著的紅狐。
秦公眼眸一動,認出了那位儒衣先生,他如何也忘不了。
‘是他……’
是那晚闖入他書房的人!
老城隍當初并未形容陳先生的模樣,只說陳先生是先生模樣,一眼就能認出來。
這客棧之中,也只有那位儒衣先生是這般模樣。
莫非……
陳九拿著玉簪雕刻著木頭,吹了吹其上的木屑,感受到門口的目光,抬起頭看了過去。
四目相對,秦公頓了一下,走了過去,拱手問道:“先生可是姓陳?”
陳九點頭回應,接著低頭雕刻著手中木頭,說道:“坐。”
“我們見過。”陳九忽然開口說道。
秦公聞言坐了下來,看似面色毫無波瀾,但心中卻是無法平靜下來。
他仔細地打量著這位先生,看著年歲不大,衣著樸素不過是一身儒衣,正一絲不茍的刻著手中的木頭。
秦公頓了一下,說道:“陳先生說笑了,你我不是第一次見嗎?”
陳九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一笑,卻也沒有開口揭穿他,只是低頭繼續刻起了木頭。
秦公心中一顫,咽喉滾動,說不怕是假的,但既然是老城隍認定的人,想來該是不會出什么岔子。
這事情實在是太巧了,老城隍與他說的陳先生,竟是那一夜闖入書房的人。
二者竟是同一個人。
“是老城隍讓你來找我的吧?”陳九問道。
“正是。”秦公回過神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了禮數,連忙拱手道:“秦氏學生,見過陳先生。”
這位陳先生看著年歲不大,但他不敢有半點失禮。
“既然是老城隍讓你來的,你要問什么就問吧。”
陳九雕刻著手中的木頭,時不時吹去木屑。
不管怎么說,老城隍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而且上次貿然闖進思源書坊也是他的不對,不過老城隍也真是,又不是大人物,又何必如此拘謹,直接問不就得了。
秦公嘴唇微張,頓了半晌,才問出口來:“陳先生可知…文圣如今在何處?”
“文圣?”陳九抬頭道。
秦公點頭說道:“前日文氣沖天,文曲星閃爍,應是文圣降世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