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船的是位魁梧的中年男人,自江寧而來,此行是要回江寧,順路便搭了他們一程。
陳江有洶涌的一面,也有靜謐的一面,便是眼前之景。
遠處,重重疊疊的青山似乎阻住了江水的去路,船轉了個彎,眼前又見到無盡的江水,江上成片的白帆正漸漸逼近過來。
“下雨了?”
蕭無雙抬起頭來,連忙躲進了船里。
沒留意間下起了小雨,江面上忽然升起了淡淡的水霧,霧氣遮蔽了眼前美景,反倒是多了幾分韻味。
“前頭就到江寧了。”戴著斗笠的船夫說道。
蕭無雙開口說道:“不如靠岸等著雨停了再走?”
船夫笑了一聲,說道:“江寧這地一年有大半年都在下雨,這點雨,不礙事。”
船上的先生抱著紅狐走了出來,望著眼前朦朧之景。
“煙波江上,應是如此。”
江中有霧,霧中有江,頗有幾分前世江南韻味。
船行江上,蕩開江面的霧氣,船槳推動,眼前之景逐漸浮現在眼前。
江面上說不清楚的船只游蕩,但在霧氣之下卻又看不清船上的人,也只能瞧見那緩緩行在江上的船只。
船樓停滯在江邊,岸邊垂柳一點點浮現眼前,陳江邊上的皆是高樓船坊,清晨的炊煙裊裊升起,卻分不清是煙,還是霧。
而在莫名之間,似有些許酒香飄來江面。
蕭無雙望著這一幕愣了神,說道:“……不愧是江寧府。”
大乾最有富饒的地方便是此地,據說此地文人商會眾多,大乾一年的賦稅里有三分之一都是從這里來的。
陳九聞著那些許酒香,看向了船夫,想起一事,便開口問道;“聽說江寧府有一味酒,名喚江盡愁,不知老哥可曾知曉?”
船夫回過頭來,答道:“小先生,我在這江寧也有幾十年了,可從沒聽說過名兒這么怪的酒。”
“陳先生,江盡愁是什么酒?”蕭無雙出口問道。
陳九搖頭說道:“我也是從他人口中聽來的。”
蕭無雙道:“能讓陳先生惦記的酒,該是不差。”
“還是得找找。”陳九笑道。
船夫推動船槳,停在了江寧岸邊。
陳九抱著紅狐下了船,蕭無雙緊隨其后。
他從懷中錢袋里摸出銀子,要給那船夫銀子。
卻聽船夫說道:“要不了這么多。”
船夫從陳九的掌心中的碎銀里挑了最小的一塊收入囊中,說道:“有此,足矣。”
“這點銀子怎么能夠?”
這點銀錢還不夠吃一頓好菜。
“順路而已。”
船夫笑了笑,說道:“行了,小先生快去吧,我還得再往前些,若是有緣,再搭我的船吧。”
蕭無雙想要攔住他,卻見船槳一擺,小船便行至了江水中。
站在船上的船夫回過頭來,抬起了頭上戴著的斗笠,回望了一眼身后那儒衣先生,朝那先生揮了揮手。
抱著紅狐的陳九抬起手來以示回應。
船只逐漸沒入了那煙雨之中,消失在了眼前。
蕭無雙疑惑問道:“他怎么就要了這么點?”
陳九收回了視線,將剩下的銀子放回了錢袋中,笑道:“或許是想結個善緣吧。”
蕭無雙站在江邊,撓了撓頭有些想不明白。
“走了。”
“陳先生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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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下午都是考試,不能摸魚碼字了,今天就4k讓我偷個懶吧,還有一章在六七點,得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