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萬里,山中之山,凡人不見此山,唯有仙緣者可見。
山上呈現青玉之色,殿宇不算恢弘,錯落在山上。
在那后山涼亭之中,有虛凝的身影坐在那棋盤之前,落下一字,口中說道:“聽弟子們說,這世間又出了一位仙君?”
對面坐著一位身著青衣的道人,白眉白胡,而他的身后,還站著一只撥弄羽毛的白鶴。
此地正是青玉山,道人便是那青柏道人,而與之對弈的,便是青玉山的府君,也是此山之神。
青柏道人撫胡一笑,說道:“老夫之前便與府君提過此人,可不是尋常仙君。”
前些日有一人,以一敵人道百仙,鎮壓了人道水運,使人道歸一。
而這一切卻都是只因一人而成的,而后便傳出世間多了一位道行高深的仙君,喚作鹿仙君。
“提過?”
府君倒是有些疑惑,問道:“我怎么不記得你跟我提過什么人?”
“不是人。”青柏道人搖頭道:“府君可還記得陳先生?”
府君愣了一下,回過神道:“是重山里的那個真仙!?”
青柏道人點頭道:“正是。”
“他居然出來了。”
府君眼眸呆滯,說道:“倒是想見見。”
只可惜,他無法離開此地。
身為府君,他與青玉山共存亡,也離不開這座仙山,若無他在,青玉山也將淪為尋常山巒,這是萬萬不可的。
青柏道人落下一子道:“臨走時我將《山河敕令法》留給了陳先生,也算結下了緣,若是想請來先生應該不難。”
“若是請來,我也能好好請教一翻,說不定也能得個仙人指路。”府君笑著說道。
青柏道人道:“以陳先生的性子,還真有可能,說不定陳先生也有法子解決府君如今的境況。”
府君怔了一下,卻是搖頭道:“山中之神是無法離開所轄之山的,若是離了我,青玉山也會淪為凡山,再說了,這數百年都過來了,我也早就習慣了。”
青柏道人卻是心中一嘆,也沒再勸些什么,府君留在此山是為了報答青玉真君的恩情,情分還不完,他是不會舍棄青玉山的。
‘啪嗒。’
“啪嗒。”
棋盤上黑子白子成片,逐漸形成攻勢,亭中也安靜了下來。
府君好奇問道:“那位陳先生如今可解《山河敕令法》嗎?”
青柏道人道:“府君可知曉前些日子人道水神之事?”
府君回憶了一下,點頭道:“這我倒是聽山中弟子們說起過,聽說是一位真龍,應是順天勢成的水神,可有什么不對?”
青柏道人解釋道:“真龍雖說掌水,但神位卻不是說順應天理就能有的,乃是陳先生于陳江口開壇設法,以山河敕令冊封出的人道水神。”
府君拿著棋子的手停滯在半空中。
他瞪大了眼眸道:“這么重要的事,為何現在才告訴我?”
“我也是才知曉。”青柏道人嘆道。
他又何嘗不是震駭,《山河敕令法》已有數百年未有人掌握,但在陳先生手中,卻還不足一年,就已然能冊封水神。
“陳先生不愧為真仙。”
青柏道人贊嘆一聲,說道:“《山河敕令法》于青玉山而言極為重要,但如今陳先生在游歷紅塵,我等也不一定請的到他,只有另尋機會。”
府君平靜下來,說道:“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