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九的眉頭微微皺起,疑惑道:“怎么都不動了?”
“先生?”
“先生?”
狐九喚了兩聲,心中更是不解了。
怎么都不動了?
小狐貍有些慌了。
剛才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糟了糟了,先生中邪了。”
狐九擋在了先生身前,伸出利爪,喊道:“何方邪物,還不速速現身,不然我可要出手了!”
結果,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下手可沒輕重哦……”
“還不出來?”
狐九打量著四周,卻見一片落葉飄到了它的額頭上。
“啊啊!”
狐九嚇了一跳,害怕的躲到了先生的身后。
風吹落葉,氣氛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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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水月,夢入鏡中,似真似假。
依舊是那棵橘子樹下,好像一切都沒有變。
陳九睜開雙眸,眼前言文山擋在阮韻梅身前。
他們都不曾注意到,方才躺著的小狐貍已經不在了。
“說完了嗎?”陳九問了一聲。
橘樹下的氣氛有些沉默。
言文山看了一眼身前的女子,輕撫她鬢角的長發,柔聲道:“這次換我護著你。”
阮韻梅心中一怔,就要阻攔。
而言文山卻不管不顧,將那咽喉抵上劍尖。
言文山目光如炬,問道:“敢問九先生,我的命可否換我妻兒的命?”
陳九搖頭說道:“從來沒有抵命一說,就算你死了,我依舊還是會出劍。”
“你還不明白嗎,這已然不是對錯的問題,兩情相悅得以包容,但錯就錯在,人妖結合之子,此乃孽障,不可多留,你們若是顧及這個孩子,就不該讓他出生,不然又將是一場苦難。”
言文山神色暗淡下來,他的目光呆滯,像是還保有希望一般,說道:“當真留不得這個孩子?”
“留不得。”陳九點頭道。
言文山踉蹌后退兩步,臉上卻是浮現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他忽的頓住了步子,問道:“九先生不似安良坊的城隍不講情面……”
“你……”陳九話未說完。
言文山徑直撞向了那柄懸著的碧玉長劍。
“夫君!!”
阮韻梅驚呼一聲,卻為時已晚。
噗。
碧玉長劍洞穿了他的胸膛,鮮血從他口中溢出。
長劍脫力,言文山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這么傻,你怎么這么傻……”阮韻梅的眼中溢出淚水。
她伸手將言文山納入懷中,想要為其療傷,但長劍已然洞穿胸膛,她又被文氣封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夫君的氣息逐漸微弱。
言文山胸膛溢血,他看向了眼前的九先生,說到:“九,先生。”
陳九問道:“何必如此?”
“認識九先生時,老夫……”
言文山咳嗽了一聲,鮮血已經浸透了他的胸膛,他吃力道:“老夫便知道,先生,是,什么樣的人,先生無意殺我,但我若是,死了,以先生的性子,也會就此罷手,對吧。”
陳九嘆了口氣,說道:“你說的不錯。”
言文山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說聲道:“總得做些什么吧……”
總得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