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的神色凝重了起來,看向天元子道:“這可不好解決。”
天元子嘆了口氣,說道:“貧道也在位此事發愁,此方血煞世界必將破碎,屆時血煞之氣溢出,不僅危及白云仙界,更會影響到底下的人世。”
“底下?”
“陳先生也該看出了白云仙界是如何存在的吧,便是隔絕了上下,與人世乃是對立而行的,一方在上,一方在下。”
天元子看向眼前那片混亂的空間,說道:“南域一直以來都是白云仙界空間最為薄弱的地方,若是血煞世界若是破碎,極有可能將這腳底的空間沖碎,屆時血煞之氣如同天河決堤一般涌入人世,必將會起一場大劫難。”
陳九張了張口,亦是有些意外,這般凝實的血煞,若是落到一個凡人身上,轉瞬之間便有可能丟失神志,變成一個只知殺戮的怪物。
若是真如天元子說的那般,人間煉獄便有可能真的呈現在眼前。
“早在千年之前,貧道便料到了會有這么一天,一直都沒有什么頭緒,若非各方人仙齊力鎮守此地,估計在數百年前,就已生劫難。”
天元子嘆息一聲,看向了陳九道:“好在是遇見了陳先生,貧道也多了幾分把握。”
陳九沉思了片刻,面色凝重道:“單憑你我,又如何能解這血煞之亂?保一方而毀一方,終歸不是個辦法。”
不說別的,就算能阻止這血煞落入凡世,可這溢出的血煞又該怎么辦?
天元子說道:“陳先生與貧道只需穩住腳底的空間,不讓血煞落入凡世即可,而那破碎后溢出的血煞,自會有眾仙設下封印,屆時再以天池山凈水洗刷,即可除去血煞。”
陳九皺眉道:“這么多血煞,若是除干凈的話,又得多久,你說的天池山凈水,當真有這么厲害?”
天元子答道:“天池山仙君曾經算了一翻,若是想洗凈的話,最少也得三千六百余年,而且這也只是預估。”
“遠遠不止。”
陳九看向那血煞小世界,猶如旋渦風暴一般不斷的溢出血煞之氣,里面到底有多大,誰也料不到。
陳九頓了一下,轉頭說道:“陳某倒是知曉一物,亦可除血煞,說不定能比這凈水管用。”
天元子笑道:“天池山凈水乃是貧道所知潔凈之道中最為有效的至寶,陳先生莫不是在說笑。”
“那東西不在此方,道尊記不起來也是正常。”
“嗯?”
天元子神色端正了起來,問道:“還請陳先生明示。”
關乎人仙兩道的大事,他不可不認真對待。
“陳某所說的乃是有主之物,大抵只能借來,借不借的到還得另說。”
陳九引一縷血煞之氣在手,說道:“黃泉之水可融陰煞血氣,若是這血煞,應該也不在話下。”
天元子愣了一下,看向陳九道:“陳先生是如何知曉的?”
陳九笑道:“陳某才去冥府走了一遭,若是不然,說不定也記不起此事。”
“原來如此。”
天元子呢喃一聲,面色卻是有些凝重。
只聽他開口說道:“貧道早年也曾去過冥府,倒也知曉那黃泉水有清洗陰煞血氣的作用,只不過……”
天元子說道:“冥府立于世外,不顧世間諸事,若是想借冥府的黃泉水,怕是期望不大。”
陳九倒是有些意外,說道:“這世上竟還有你算計不到的地方。”
天元子無奈笑道:“先生這不是調侃貧道嗎,貧道雖說算計天下,但終歸也只是一人之力,難免會有紕漏,再說那冥府……”
他深吸了一口氣,搖頭嘆道:“著實詭異!”
“直到如今,貧道依舊想不通冥府存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