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前腳離去,后腳卻有一位手持拂塵的道人落至那山澗之中。
這道人不是別人,正是那玄門道尊,天元子。
天元子看了一眼自己,搖身一變,化作一位穿著破布麻衣的柴夫,背著柴刀,走上了青玉山。
卻忽見一柄仙劍從那仙山山門之處飛出。
‘柴夫’愣了一下,抬起頭看了一眼那遠去的仙劍,說道:“他竟快貧道一步?”
‘柴夫’張了張口,又看了一眼青玉山,有些猶豫還要不要再上山一趟。
被人搶了先了,亦是他的不該。
‘柴夫’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后還是打算上山一瞧,萬一還剩下些什么東西呢。
撿剩下的,也不見得就沒有好東西了。
……
陳先生離去之后,青玉山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后山的棋盤旁的青樹多了幾分靈性,而那盤棋卻依舊留在那棋盤上,未有半點挪動。
青柏道人與府君對坐,望著桌上的那盤棋。
青柏道人緊盯著桌上的棋局,眉頭緊鎖著,看了半晌卻只能嘆道:“貧道道行微末,參悟不透這局棋,府君見諒。”
府君亦是一嘆,說道:“你也參悟不透嗎?”
青柏道人指了指棋盤,說道:“府君,這局棋…陳先生到底說了些什么?”
府君張了張口,卻是遲疑了。
青柏道人問道:“就連貧道也不能知曉?”
府君搖頭,目光炯炯盯著青柏道人,說道:“這局棋,仙君乃是以天機為盤,與陸某對弈……”
青柏道人手臂一頓,有些呆滯。
府君卻只能嘆道:“我執白子,便代表著大世之中的青玉山,演棋一月有余,我卻未能從中找出一條活路來。”
青柏道人張了張口,顫抖著說不出話。
那局棋,便是天機,而府君陸怨所執白子,便是在天機中尋那一線生機。
青柏道人念叨了一聲無量天尊,卻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問道:“當真,沒有活路?”
府君搖頭道:“未必。”
他伸手指向了那右上角的一子。
沉聲說道:“這最后一子,陳先生為我道明了青玉山的出路!”
青玉山,將成于凡世!
.
.
先生雙手負背,立于仙劍之上。
肩頭的狐九朝下望去,見那繁華之景,一眼便瞧出那是天順上京。
狐九說道:“先生,到上京了!”
陳九放慢了速度,說道:“這一路上你都在睡覺,怎么這時舍得開口了?”
“唔……”狐九抓了抓耳朵,沒有解釋。
陳九說道:“我不在的這兩年里,你也受他們的照顧,想去瞧瞧,那便去吧。”
狐九抬起頭來,眨眼道:“真的可以嗎,先生?”
陳九笑道:“詢問我作何,想去便去唄。”
狐九笑的瞇起了眼,蹭了蹭先生的脖子:“還是先生好!”
陳九抬起雙指,催使仙劍落于上京城外。
……
入了城后,先生則是見那街邊有處茶館,便要邁步走進去。
狐九問道:“先生不去皇宮嗎?”
“你去吧,我便聽聽戲,喝喝茶便是,至于那皇宮……若是簫華遇見了你,就說我還未回來。”陳九沒有過多解釋,只是這么吩咐。
狐九頓了一下,問道:“是那老頭子?”
陳九聞言一怔,笑道:“他如今也能說的上是個老頭了。”
狐九將先生的話記在心里,接著便道:“先生真不去嗎?”
“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