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想安靜聽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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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以西,邊境之地。
這些年來匪患不斷,而長武與大乾之間亦是不對付,兩邊的爭吵亦是不停。
在北漠進犯大乾之中,這股氣焰便越燒越濃,直至如今,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演武場上,有一女子身著銀甲,手持銀槍,橫掃之間便蕩起煙塵。
那柄銀槍揮舞出瑟瑟風聲,女子額頭上露出些許汗珠,從正午之時,到如今太陽落山之際,便從未停下過。
在那城頭之上,有一卜卦先生喝酒望著那演武場上揮舞著長槍的少年,不由嘆了口氣。
周易回頭望了一眼城外。
看似蒼涼空無一人,但這樣的平靜卻不真實。
長武虎視眈眈,不得不防。
如今這大乾,全都壓在兩個后輩身上,差了哪一個,那這大乾便會落得個亡國的下場。
“仙君啊仙君。”周易念叨著,喝了一口酒,說道:“小生還得等到什么時候啊……”
這西邊的風,吹的生疼。
他是真不想再等下去了。
若非沾了這點因果,他也不想管這事,已經邁出腳了,又怎這么容易的收回來。
又過了半個時辰,演武場上的女子練完了槍,上了城樓。
一身汗漬的女子朝著那卜卦先生討了口酒,大灌而下,道了一句:“痛快。”
周易瞧了她一眼,說道:“你這是把自己當成了男人使了?”
舞槍喝酒,這哪里像個女子了。
蕭梔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說道:“不然讓我嫁去長武?我可不要。”
周易說道:“兩年,你練槍沒個定數,有時甚至晚上都會爬起來煉,直到精疲力盡就會站在城頭望一望,可實際上你卻總是心不在焉的,舞的也不全是槍吧?”
蕭梔之怔了一下,說道:“知道你還問?”
周易接過了酒壺,說道:“我這是在提醒你。”
“提醒我什么?”
周易看了她一眼,沒有解釋。
蕭梔之當然明白周易是在說什么,她放下了手中的槍,說道:“等我回了上京,我便去找他。”
周易一愣,抬頭道:“那可不好找。”
蕭梔之說道:“總能找到,說不定路上就能碰見呢?”
就如當初倒斗的救下她一般。
周易見其不死心,又說道:“我本不該說這些,可陳先生與你只是有緣無分,你是強求不來的。”
蕭梔之沉默了半晌,沒有說話。
“算命的。”蕭梔之喊了一聲。
“怎的?”
“你算的準我命?”
“也不全算的出來。”
“那不就結了。”蕭梔之平靜說道:“算不準,那就不要瞎說。”
周易一時語塞,也不再勸什么。
算了,隨她去吧。
蕭梔之目視著遠方,風打在她的面龐之上,吹干了她額頭上的汗。
她期望著,吹來的風……
能將她的念想帶到那個人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