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順上京。
先生身無一物,自來便是如此。
但若是真要說起來,肩頭的紅狐或許便是先生的行囊吧,亦是自來如此。
“不再多玩會嗎?”小狐貍問道。
陳九摸了摸它的絨耳,說道:“你瞧這上京城里的人行色匆匆,又有哪個人是與先生我相熟的,戲也聽完了,茶也喝膩了,留在這也沒有意義了。”
狐九抬起頭來,先生便是這般,有什么事從不露在臉上,話語之間亦是平淡,但不舒心卻是真的。
先生慢慢的,也容不進這凡塵中了。
在一個地方呆的久了總會膩,只是先生膩的比較快罷了。
狐九也沒有在說些什么,應了先生的話,就這么趴在先生的肩頭,離開了上京城。
出城門的那一刻,卻見一個少年從那城中追了出來。
“小九!!小九!!”
狐九回頭望去,卻見那少年背著劍匣氣喘吁吁的朝著此地跑來。
小狐貍看了一眼先生,說道:“先生,能停一下嗎?”
陳九停下了步子,回頭看向了來者。
少年還有些虛弱,像是傷勢未愈,那劍匣足有百斤,背在身上亦是有些吃力。
簫景明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來到了小狐貍的面前。
狐九見了他亦是有些驚訝,說道:“你怎的來了,小老頭不是說你傷勢未愈嗎?”
“偷跑出來的。”簫景明笑道。
狐九笑的瞇起了眼,說道:“你瞧你,那時可是個偏偏君子,現在怎么有點像個小流氓了。”
簫景明咳嗽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
他看向了那身著儒衣的先生,想來,這位便是小狐貍時常念叨的先生了。
“您就是陳先生吧?”簫景明抱拳道。
陳九看向少年,點頭道:“還得多謝你保住了這小家伙。”
“小九與我合得來,應該的。”簫景明說道。
他本就是皇子,更沒有什么真心朋友,如今算下來,也只有狐九一個。
“這小家伙可很少消停。”陳九笑著說道。
狐九聽到這話不樂意了,哼哼說道:“我哪有。”
簫景明見狐九那倔強的語氣不由得一笑,說道:“陳先生說的不錯,不過許多時候小九都很安靜,只是時常會念叨陳先生,從早念到……”
“啊啊啊,住嘴!不準說!”狐九張牙舞爪的威脅著簫景明
好像在它看來,這是件蠻羞恥的事情,它也有些不好意思。
陳九一樂,問道:“哦?我怎的不知道,它是如何念叨我的?”
狐九睜目看著他,說到:“簫景明你要敢說,我就給你頭發全拔了!!”
簫景明可不怕,直言道:“那可就有的說了,小九她時常念叨先生的名字,有時候做夢都在喊先生,從早念到晚,也不覺得煩,有時也會責怪先生把它給忘了,委屈的很。”
“啊啊啊啊……”
狐九揮舞著爪子從先生的肩頭跳了下去,就要追著簫景明打。
簫景明一個閃身,連忙往一旁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