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望著眼前這個穿著深色衣裳的陌生人,與之對視,沒有半點膽怯。
言先生出聲道:“靖兒,不得無理,這位是九先生,還不快見過九先生。”
陳九抬手阻攔道:“小公子不過孩提,不必這般要求。”
卻見那孩子站起身來,又問道:“你也是先生?”
陳九笑了笑,上前道:“陳某可不算是個先生,只是懂的比旁人多些。”
小公子倒也不怕,眨了眨眼說道:“我不喜歡先生,每日都是之乎者也,聽的腦袋疼。”
陳九見他搖頭晃腦的模樣不由得一笑,說道:“那些先生說的都是大道理。”
先生肩頭的紅狐鉆了出來,看向了眼前小孩子。
“嗚嚶。”
小公子見了那毛茸茸的紅狐,卻是眼前一亮,好像是見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
狐九打量著眼前這個小孩,卻是覺得有些奇怪。
不像是人,也不像是妖怪。
雖說先生是如此,但這孩童也沒學過法術,卻是有著妖力與人氣,這可真是個怪事。
言先生坐在了妻子身旁,見陳九與小公子交談著。
“那你呢?也是爹爹請來授課的?”小公子問道,說著又撇了一眼那紅狐。
陳九搖頭道:“不是,陳某只能講些小道理,不如他們。”
小公子咬著手指,思索了起來。
言先生見狀出聲道:“靖兒,快別纏著九先生了,先吃飯,不然這飯菜都快涼了。”
“陳先生快請。”
陳九說道:“陳某隨意吃些便是了,方才在吳掌柜哪里吃了些。”
“九先生賞臉,那得多吃些,來來來。”言先生說著,就給陳九夾菜。
陳九道了一聲夠了,這才停下。
小公子坐在桌邊,咬著牙齒想著東西,卻是有些愣神。
陳九便問道:“小公子取了個什么字?”
言夫人回答道:“回陳先生的話,犬子字寧靖,便是望他往后心緒寧靖,平平安安。”
陳九點了點頭,說道:“寓意不錯。”
想來也是有大公子的事在前,言老也有些擔心,故而才取了安靖這個字。
陳九問道:“這兩年沒出過什么岔子吧?”
言先生答道:“當初有九先生作法,一直都沒出過什么亂子,還得多謝先生。”
“恰巧碰上了罷了。”陳九擺手道。
這時,思索許久的言寧靖抬起頭來,看向陳九道:“什么是大道理?什么是小道理?”
幾人的目光朝著小公子望去。
陳九微微一笑,說道:“大道理自書中而來,而小道理則是自市井而來,出自世人之口,同為道理,卻也不分高低,說白了一個為雅,一個為俗,雅俗共賞,才有了道理二字。”
小公子搖了搖頭,有些沒聽明白。
書里有什么,市井又是什么,他都一概不知,畢竟他也不過是兩歲的孩童。
他看向了身旁的言先生,說道:“娘親,我聽不明白。”
言夫人摸了摸他頭,柔聲道:“九先生的道理可不好懂,我們靖兒最聰明了,以后一定能懂的,是不是?”
小公子點了點頭,轉頭看向那儒衣先生,視線卻是偏移到了先生肩頭的紅狐身上。
狐九與之相視,玩心大起,齜牙咧嘴的朝他一吼:“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