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便是長達數刻鐘的沉默。
竹玉能看的出來,這小姑娘心理有許多話想說,但卻只是藏在心里,什么都不說。
與他一般模樣。
“啊切。”嬋月打了個噴嚏。
許是這細雨帶來了風,吹的她有些冷。
竹玉見狀便開口說道:“有樣東西,可否替我交給她?”
嬋月問道:“什么東西?”
竹玉伸出手來,便見一片竹葉呈于手心之中。
拂袖而過,便見那竹葉化作一盞長琴。
“琴?”嬋月眼前一亮,說道:“你真去找了?”
竹玉問道:“這是…我自己做的。”
“你還會制琴?”
“才學的。”
嬋月摸了摸那琴弦,包括那紅木都是嶄新的,確實是才做的不假。
嬋月問道:“那你為什么不自己去送?”
“我……”竹玉有些遲疑。
嬋月卻是一把接了過來,也不等他解釋了,說道:“果然是笨竹子!”
他就是不敢自己去送。
她心里告訴她,不應該答應。
當然是希望竹子與婉娘越晚見面越好,竹玉不肯自己去送,當然是最好。
“多謝。”竹玉道了一聲。
“小事。”嬋月笑了笑,接著卻是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啊切!”
.
.
轉眼數日。
恰逢春日,正值蔥郁時節。
自先生歸來那日起,五川便下了數日的細雨,下個不停,總算是盼到了一個晴天。
為賀春日,明月樓擺上宴席,姑娘們穿梭樓宇之間,奉上瓜果酒水,迎四方來客。
今日只賀新春,不賀其他。
婉月姑娘受邀去了樓中,自從她贖身之后,便從未再進這樓中,這也是第一次。
白姑娘走上前來,挽住婉月的手,說道:“怎樣,今年比往年的時候熱鬧嗎?”
婉月笑道:“自然會越來越熱鬧。”
身后跟著的嬋月手里拿著蜜餞,嘴角沾滿了糖漬。
婉月俯下身去,給她擦去了嘴角的糖漬,說道:“少吃點,平日里吃這么多還不夠嗎?”
“好吃嘛。”嬋月笑道。
“死樣。”婉娘點了點她的額頭。
白姑娘捂嘴笑了一聲,上前道:“姐姐,我瞧你帶了東西來,是什么好東西啊,不如讓妹妹瞧瞧?”
婉月說道:“我一個開蜜餞鋪子的,能有什么好東西。”
正見那一旁擺著一個物件,正用灰布包裹著,只能瞧見個輪廓。
嬋月看了一眼那灰布包著的物件,心里莫名有些難過。
她這是吃醋了。
說到底,婉娘還是猜到了那盞琴是誰送來的。
只是看了一眼,便猜到了,婉娘還為此紅了眼眶。
許是那盞琴有些不同吧。
婉娘還說那盞琴叫什么名字來著?
好像是叫…菩薩蠻?
話說這不是盞新琴嗎,婉娘又怎么知道名字?
真是怪事。
‘不過還是挺好聽的。’嬋月這般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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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